幾人說著話,便走到了內殿,只見殿中橫拉了一道乳白色的紗幔,襯得裡面影影綽綽看不清,只依稀看到一個女子立在一盆花邊。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王姑娘到了。”身邊的花枝衝簾子裡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說。
王娡才意識到站立著的女子便是薄巧慧,急忙俯下身子行禮:“臣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快起來吧。”太子妃溫潤的聲音響起。
“請二位姑娘與奴婢在殿外等候。”花枝輕聲對青寒容芷說道。
容芷輕輕拍一拍王娡的胳膊:“那奴婢在殿外等候姑娘。”。
王娡點一點頭,獨自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薄巧慧換下了方才的梅花壽字石紅外裳,只著一件青玉色紗衣,愈發顯得整個人氣度高潔。
她轉身衝王娡微微一笑,眉眼彎彎的煞是好看。
即便王娡身為女子,也不得不感嘆太子妃的清麗脫俗恰似此刻她正欣賞的這盆白色的花朵,別有一番香遠益清的優雅。
“快坐下吧。”太子妃指一指擺好的座榻,案几上早已放置了兩杯茶水並各色鮮果,王娡推辭不過,只得恭敬地坐了。
一時殿內就她二人,太子妃執起面前的白玉茶壺,舒展雲袖,用銀勺替王娡和自己湃了湃茶葉:“如此這樣,香味愈發的醇厚了。”她笑著解釋道:“你嚐嚐看。”。
王娡端起茶杯略喝了一口:“果然香遠益清,又不過分濃烈。太子妃娘娘烹茶的手藝當真精妙。”。
薄巧慧垂目一笑,略有幾分落寞:“這府裡的女子,大多濃豔美麗,各自具有才藝,譬如婉容善撫琴,喜月善舞,靜田善劍術,我這般雕蟲小技,著實不足為奇。”。
王娡聞言,心裡也生出幾分哀涼,饒是外人如何羨慕這高位,也是有自己的不得已吧。
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來,只靜靜撫摸著茶柄:“琴聲悅耳,舞姿嫵媚,劍術颯爽,各自有各自的好處。而茶道,貴在心靜,貴在沉穩雍容。運茶,煮水,浸泡,如此種種環節,不可大意馬虎,需得有運籌帷幄之資,近似於將軍在戰場上,如如不動卻又心思縝密,是極好的修身養性之法。”。
“你懂得竟這樣多!”太子妃略有驚異:“難怪太子如此喜歡你。”。
王娡後悔口快失言,生怕惹太子妃嫌隙,急忙開口解釋:“妹妹也是隨口一說,並無不敬之意…….”。
太子妃安慰地拍一拍她的手:“我自然知道,你無需解釋。婉容性子急躁些也是有的,我知道你並不是那樣的人。”。
王娡一顆心安定下來,太子妃卻略略皺起兩道好看的眉毛:“此番特意讓花枝請你過來,是我有一事不放心,想囑託你幾句。”。
“太子妃娘娘請講。”王娡側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