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兩個小子所做的事情,本宗素有耳聞,若不是顧念和家老祖的幾分顏面,發配‘北荒惡地’的人還未可知。”宗主的聲音響起,和雄身體本能的感到戰慄。因為他已經看到宗主大人正望著自己和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和嗔。
這和家的兩個小子,自然有自己一份!
“他孃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怎麼牽連到我身上來了!”和雄自感口中苦澀,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此時只能充個愣頭呆瓜。
說罷,宗主化作一道殘影,就消失在眾多修士面前。一群長老面面相覷,眼神中只剩下對這位宗主的忌憚。
“宗主的實力越來越強了,上一次出關的時候還未曾見識如此強橫的功力,今日一看,恐怕距離跨越那一步不遠了!”一個皓首老者神情凝重的說道。
“可不是嘛,你看馬冠玉也算了宗門裡的好手,拼盡全力也難以阻擋宗主一擊,這實力我看跟老祖宗差距也不遠了!”兩個牙齒黑黃的老嫗敲著龍頭杖說道。
“天真!”
此時,一個一身儒服老儒模樣的修士走了過來,冷笑一聲插話道。
雖然他的發言引起這二位長老的不滿,但是這兩人似乎對他也有些敬畏的樣子,也沒有直接斥責。
“老祖宗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御巔峰,他的實力要超過宗主一個大境界,哪怕宗主的境界已經無限接近這個境界。但是說沒踏入,就沒踏入。這一步之隔,不知道將多少奇才天驕隔在生死邊界。過著生,敗者死。這個道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老儒修士瞪了這二人一眼,見他們都沒有任何說辭,轉而嘆息道:
“只是,宗主尚且年輕,還有足夠的時間衝刺這處瓶頸,日後能夠達到老祖宗這般境界也未可知!”
一眾修士聽到這三人的談話,嘆息者有之,畏懼者有之,思慮者有之。卻是各懷鬼胎,都想如何在未來的新格局下過的更好!
修煉到了他們這般年歲,壽元都已經過了大半,若無奇遇的話,恐怕終生也難以抵達宗主這般境界,更何況老祖宗那般程度。
整個東華御之中,有老祖宗這般實力的,明面上有且僅有一人!
見時間也不早了,眾人四散而去,唯有馬冠玉的幾個師門兄妹還留在這裡,零零散散的大約有五人。
“師傅……”陸五奔向馬冠玉的屍身,抱住他已經不成人形的身體哭成了淚人。平生第一次,陸五感覺到沒有馬冠玉的痛苦。
那些一個個日夜的諄諄教誨,那一次次狠辣的催逼,此時都化作陸五眼眶的熱淚,似乎永遠也停不來。
“師傅,你不能死啊!沒有你敦促我,我這輩子就廢了!”
“師傅,只要你活過來,我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
……
陸五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依然渴求著能夠透過這般的努力的方式喚回馬冠玉的生命。只是這般努力如論如何悲嗆,終究也是徒勞。
此時東華御宗主大殿中,只餘兩個無助的年輕人絕望哭泣,這一天他們同時失去了人生中重要的人。
半個時辰的時間,馬冠玉的一些師兄師弟師妹都勸慰了甄殷鑑、陸五一番,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好好活下去,這樣才能夠繼承馬冠玉的遺志。
見甄殷鑑與陸五似乎都身陷巨大的悲痛之中,難以聽的進去話,他們都陸續離開了,只留下馬冠玉的師兄鶴舞、甄殷鑑、陸五三人。
空蕩蕩的宗主大殿縈蕩的悽苦的哭聲,卻是一點都沒有止歇的跡象。見如此場景,鶴舞用手拍了拍甄殷鑑、陸五的肩膀,說道:
“逝者已矣,終究是要入土為安的。你們兩人且隨我將馬師弟的屍身下葬了吧!”
“我不要,我要守著我師傅,我不要下葬他!”陸五緊緊地抱著馬師弟的屍身,彷彿是在抱住自己最心愛之物。眼前的一幕,馬冠玉若是生而有知,恐怕會感動欣慰起來。
這是他這個徒弟陸五,第一次對他這麼在乎的表現,至少他再也看不到了。
甄殷鑑緩緩地站了起來,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久跪在地上,縱然是甄殷鑑這樣的修道人士,依然有些微微不適。他站穩了身子,緩緩地扶起陸五,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