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想清楚了沒有?”郭玉瑾找了一張靠牆的石椅,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雙手交錯於胸前,看著賀小天。
“呸,狗賊,你休想從我的口裡得到什麼想要的東西。”賀小天雖然飽經摧殘,然而去不曾低頭。
“好,算你小子有骨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呢?”郭玉瑾整理了一下衣服,悠然的說道。
然而賀小天此前上過他的當,此刻哪裡肯再與他多交涉什麼,於是就裝作充耳未聞。
“這個故事,是有關賀龍的。”郭玉瑾吐露出這句話,立刻就吸引了賀小天的注意。饒賀小天多不想聽郭玉瑾的鬼話,但是關係到他失蹤的父親,卻不能不讓他精神一震。
“話說賀龍原本也是個人才,將枯龍宗經營了不錯,已經距離提升二品宗門的標準不遠了。幾個月前,一個西魔御的女子招上門來,希望他與自己合作,將附近的那處富饒的靈金礦資源開採並運輸到西魔御去。賀龍一口回絕了西魔御的使者,卻將此事與我及黎恨商量。我倆力勸他做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人,誰知道這傢伙簡直冥頑不靈,竟然說什麼也不同意。後來,西魔御的那位使者找上我與黎恨,那時候我就知道,賀龍這個絆腳石不得不拔出!”
說道這裡,賀小天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神情緊張的對郭玉瑾罵道:
“混賬,你將我父親怎麼了?禽獸不如的東西,我父親待你與黎恨如兄弟,你們竟然陰謀害他,你們還有人性嗎?”
面對如此辱罵,郭玉瑾卻是面部改色,繼續笑著說道:
“你還是太年輕了,哪裡知道修仙一途從來就是利益為先,為功法、為法寶、為機緣兄弟反目、父子仇讎的不知有多少。賀龍他迂腐不堪,枯龍宗在他的手裡怕也難以再壯大下去了,這宗門還是本人領袖才好!”
“積年老狗,你需要用這些歪理邪說來誆我!識相的話,說出我父親的下落,或者我還可以在甄貴使的面前替你開脫一二。若是冥頑不靈,他日東華御殺來,你自是罪不容誅!”賀小天大聲痛罵,眼神中盡是凶煞之色。
“哈哈哈……”郭玉瑾狂笑不止,他手指賀小天笑道:
“你剛才說話之姿態,差點讓我以為今日身陷囹圄的人是我。我看你小子是受刑多了得了失心瘋,還指望我來屈服,我呸!甄殷鑑那小子那點修為,連老子一個指頭都比不上,還想收服我?你們不過耍了點詭計擒下了西魔御的那位尊使,但我告訴你,一點用都沒用。今日你若不將你與甄殷鑑合謀之事全盤脫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郭玉瑾神色兇狠的說道。
“至於你指望找尋賀龍的下落,哈哈哈,那真是太天真了。這個不懂事的傢伙早就死在了西魔御那位大人的手裡,你還找他做甚?”郭玉瑾狂笑數聲,神態張狂!
“我不相信!”此刻的賀小天臉上盡是驚恐的神色,遍體鱗傷的身體甚至都開始顫抖起來。
“呵呵,你不用擔心。若是你依舊不願意吐露真相的時候,我就會將你跟你父親的屍體埋葬到一塊兒,也算是讓你們父子團員了,你說我人好不好?”郭玉瑾哈哈大笑,神態猖狂,卻不曾見到賀小天捏的緊緊的拳頭。
指甲已經深深的扣入了掌心之中,甚至鮮血都從掌心滲了出來,賀小天渾然不覺,只是感到了極大的憤怒,仇恨瞬間燃燒了他的胸膛!
他不曾想到的是,自己拿失蹤的父親竟然慘死在郭玉瑾、黎恨與西魔御使者的陰謀之中。枉費他一直心心念唸的找尋自己父親的蹤跡,以為他因事不能夠迴歸宗門,哪層想到他早已經殞命了!
“畜生,畜生,你這個畜生!”賀小天大聲嘶吼,完全不顧當前的糟糕境遇。
而他面前的郭玉瑾依然神色輕鬆,顯然也不曾把賀小天的威脅放在心上。
“今日是我給你最後的期限,若是你還不交代你與甄殷鑑合謀之事,那就陪你那個死鬼老爹一起去死吧!”郭玉瑾一甩袖,再不離婚賀小天的憤怒,離開了此處。
走出這關押犯人的場所,郭玉瑾面有憤懣。他怎料到這賀小天竟然是這等的硬骨頭,怎麼都不可能說出他與甄殷鑑密謀之事,也不願意告訴他西魔御那位尊使的下落。此刻僵持下來對於他來說,境遇一天糟過一天,畢竟他完全不知道甄殷鑑會何事將此地的訊息傳遞出去。
不能再等了!郭玉瑾面露煞氣,終於決定今日就對付這個甄殷鑑。
回到宗殿之中,郭玉瑾坐在宗主華座之上喚來一個童子,吩咐他一定要想盡辦法請甄殷鑑到這宗殿來。
這童子聽到郭玉瑾的許諾,立刻喜笑顏開,美滋滋的等著領取獎勵。
望著道童離開的背影,郭玉瑾心中微微有些緊張,此時他心中想的是:
“他會上當嗎?”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甄殷鑑在待賓房之中,已經將郭玉瑾一干人勾結西魔御之事鐫刻在玉簡之中,只等時機一到就將這玉簡送到宗門之中去。
說來此事也是讓他無語。本來一個小小的調和下宗矛盾之事,竟然會發展成當前這般狀態,他的現狀也變得危機起來。若是讓郭玉瑾知道了他擒拿下西魔御的那位女修的事情,恐怕自己就危險了。
雖然這裡修士的境界僅有先天境而已,境界最高的也不過先天靈神境。但是枯龍宗之內修士有上千之多,一旦身陷重圍,難保沒有殞身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