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殷鑑這邊作答,對面的冠面修士卻並不作答,只是環顧左右,似乎將甄殷鑑的話不放在心上。
“既然是配合店家行騙,這身上肯定不會帶那麼多靈金。一來你既然幫毛掌櫃做事,自然的積蓄自然也算不上多,否則也犯不著賺這等昧良心的靈金。二來,我相信毛掌櫃也只是想跟你合夥騙人錢財罷了,應該也不至於相信到給你幾千靈金來完成交易。所以這場交易中你必然不會拿出數千靈金出來與店家交易,身上也不可能有幾千靈金之多,我說的對不對?”
甄殷鑑眯著看著看著這個皮相不錯的修士,等著著他的反應。
聽完這話,冠面修士臉色又是一變,此時連手都顫抖起來了。見他這般反應,旁觀的幾個明眼的修士嚷嚷了起來:
“給他搜身!”
“給他搜身!”
數十名修士聲音漸漸壯大起來,眾人的眼神此刻變得憤怒起來。許多修士怒視著冠面修士,更有不少人用仇視的表情看著毛羽豐。
“你們敢?誰也沒有權力搜我的身!”冠面修士臉色醬紫,憋著一口氣怒視甄殷鑑,又掃過眾人的臉,彷彿要示威一般。
“讓本小姐來,現在你不乖乖的讓我搜身,等會兒我就去請掌戚使,我看你還敢不敢這般說話?”
此刻聽了甄殷鑑的描述,白飛飛立刻明白了情況,見這冠面修士仍在倔強頑抗,臉色一寒,排眾而出,道。
“白少主,何必鬧的這麼大呢?大不了這地品‘育獸丸’,我一千靈金賣給你行不行?”
見局面已經有些收拾不住,毛羽豐臉上苦笑,嘆息了一聲說道。
掌戚使是宗門中主持訴訟刑務的,而當今的掌戚使崔九青一向以嫉惡如仇,不徇私情著稱。若是惹上別人,他毛羽豐可能還不怎麼害怕,若是面對此人那就糟糕了。
他在東華御這裡做了許多年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少骯髒的交易,若是因為此事被扯了出來,那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故而因為這層原因,毛羽豐只得屈服了,只求息事寧人。
聽到這毛掌櫃有這樣的決斷,白飛飛神情稍有猶豫。她跟從白菲兒經營丹主會東華御分部多年,很早就知道利益比大義更重要。
若是為了圖一個心理舒坦,自然來去請掌戚使,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但是這樣做必然徹底的惹怒毛羽豐以及他背後的人。
這位毛掌櫃在東華御外做這生意已經有好些年了,早就傍上了和家一脈的人,具體是和家的哪位,她都是未曾查明。
眼見白飛飛猶豫,毛掌櫃臉色是神情舒緩了一些,走前兩步,將這盛著地品“育獸丸”的丹藥遞了上來,笑著對她說道:
“白少主,今兒是我這邊做差了,這靈丹我就以1000靈金的價格賣給您,希望你不要太過生氣。”
毛掌櫃的眼角笑出了周圍,神情看起來十分謙遜,一時間讓白飛飛都有些拿不下主意了。
“噓……”眾人噓聲一片,顯然不太願意看到白飛飛接受毛羽豐的“善意”。因為這自然意味著,關於毛掌櫃與這冠面修士之前是否存在同謀行騙,就難以證實了!
思索了片刻,白飛飛伸出手拿向那瓶丹藥,故作不快的說道:
“這樣的事情,我喜歡毛掌櫃不要有下次,否則……”
白飛飛還沒說完,毛羽豐立刻接話道:“一定一定,我毛家‘賭物件’生意做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太可能多坑害人,否則這生意也做不下去。”
白飛飛點了點頭,認為他說的有三分道理,正打算接過這瓶丹藥,將此事含糊帶過去的時候,一雙手搶先一步,打在毛掌櫃遞丹瓶的手掌心。這毛羽豐猝不及防,手中的丹瓶竟然脫手而出,摔在地面上。
啪嚓一聲,青玉薄瓶摔在地上,摔碎了,滾落了幾顆丹藥。
“小子,你是不是故意跟我毛羽豐過意不去,三番兩次壞我生意,到底是何居心?難道你以為我毛羽豐好欺負不成?”
見甄殷鑑打翻了他的丹瓶,毛羽豐積攢了許久的怒氣瞬間爆發,怒目圓睜,嗓音入雷,震的一眾修士的耳膜都有些生疼。
“完了,這笑面虎是真的生氣了?”
“能把毛羽豐惹到這種程度,這小子膽兒真肥?”
“莫非覺得有白少主撐腰,他就敢肆意妄為?你看看,白少主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這回這小子算是闖在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