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位攤位前站著一個大鬍子的修士,此人修為不過先天境,身穿金絲白袍,看起來有些身份的樣子。此刻他正在對著眼前的一種看客大聲嚷嚷著。
“來一來,看一看,賭物件喲。上古的靈丹。外御的靈材,法寶級的神兵,道意境修士遺留的洞府藏寶圖,只要一千靈金一件。朋友們來試試手氣,看誰能給撿到便宜喲!”
這賣家嗓子粗,大聲嚷嚷著就把過往大半的行人吸引了過來,對於修士來說,好奇心依然是不會少的東西。
“這是什麼?賭運氣?”甄殷鑑笑道,看著周邊許多人都對著鋪位虎皮上的各色物件感興趣,他一時覺得有些無語,怎麼看著玩意兒就像前一世騙子使用的“騙術”。
“賭物件,這個在咱們東華御很流行,商家收集一批來歷不明的貨物出售,然後由修士自行挑選。運氣好的能夠獲利百倍千倍,運氣不好的自然會買了個無用的東西回家。”
白飛飛捂嘴輕笑,感覺甄殷鑑問的問題有些太“常識”了。
“這種東西不都是騙術居多嗎?我看著一虎皮上的物件怕沒有一件能夠值1000靈金的。”甄殷鑑笑著看這著周圍激動的人群,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像這樣賣東西的人前一世他不知道見了多少,沒想到在這仙道世界中也能再遇。
“甄哥哥,事情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白飛飛聽甄殷鑑不信,捂著嘴再度笑了起來,只當是甄殷鑑太過保守。她正打算好好跟他說道一番的時候,一個粗重的聲音打斷了她。
“什麼騙術,你懂不懂規矩,這叫賭運氣,怎麼叫騙。我在這開店已經有上十年,每年賣出的物件比你們買的丹藥還多,若是騙術,怎麼能做這麼久?”
這金絲白袍店主三角眼一挑,嘴角一撇,很不屑的瞧了甄殷鑑一眼,見他面生就料定此人是新入門的修士,故而更加有恃無恐。
“就是,什麼騙術,不懂不要裝懂。咱們東華御這‘賭物件’玩法年輕修士哪個不曉得。有人賭中好東西,有的運氣差一無收穫,這些都很正常。‘賭物件’玩的是個性質,不存在你說的什麼騙術。”此時站在甄殷鑑身邊的一個高挑修士背手冷笑道。他臉上有一道穿過半張臉的傷疤,明明是笑卻讓人感覺更加恐怖。
這人一發話,身邊許多修士跟著也起鬨來,這些人中有不少人看起來對著“賭物件”的玩法比較熟悉,此刻見甄殷鑑詆譭,自然有不服氣的人。
眼見眾人都是這般賭徒心性,甄殷鑑也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陷入這個騙局中的人一般都很難發現,大多是利令智昏的,多說不僅無益而且還會招致這些人的仇恨。
店主與剛才怒斥甄殷鑑的修士見他沒了聲音,就當是他膽怯了,也就沒有追著詰問。於是這一場“好戲”繼續進行著。
甄殷鑑與白飛飛作為旁觀者站在一邊,看著這位粗嗓子的修士不時的吆喝著,介紹著其中一些物件的獲得驚奇,似乎每一個物件上都有些奇妙的故事。毫無疑問,這些故事或明或暗的說明這些物件來歷不凡,有“撿漏”的可能。
而一旁觀看的修士不時有人上前仔細觀摩,在甄殷鑑白飛飛旁觀的這段時間裡,就已經賣出了三樣東西。
其一是一隻造型獨特的毛筆,這毛筆的筆桿竟然是由骨頭支撐的,筆尖的毛簇顏色竟然血紅色,看起來頗為不凡。
另外兩件,一個是一株枯黑是草藥,這草藥不過小臂長短,雖然枯死,但是還隱隱有些藥香在其中,這購買的修士一聞到這股香氣立刻大喜過完,爽快的交錢購買了它。神情急切,彷彿是怕別人知道一般。
另一件那就比較特別了,竟然是一顆說不明白來歷的巨卵,這卵大如成年人頭顱,其上隱隱閃著奇怪的光,被一個裸著上身的古怪修士買走了。
所有買了東西的人似乎都無意在人前揭秘這些“物件”的真實性,最後都急匆匆的離開,這一點讓甄殷鑑就更加好笑了。
“甄哥哥,你為什麼發笑啊?”白飛飛將香腮枕在雙手掌心,靠在圍欄上悠悠的向甄殷鑑發問。
“我說這店家的行騙手段,我大概是猜了個明白,就不知道今天到底有多少人真上當了?”甄殷鑑眯著眼睛看著喜形如色的店家,知道他必然是因為騙中了人而得意。
白飛飛聞言皺了皺眉,不明白甄殷鑑為什麼固執的認為這是個騙局。這家店他有所耳聞,店主姓毛,乃是一個散修。他一年有六個月都在東華御售賣這些稀奇物件。雖然在甄殷鑑眼裡是騙局,但他這裡確實有人中過“大獎”,又些人獲得了極為珍惜的靈材、法器,甚至有的藏寶圖都是真的,有人以此獲得了不小的財富。
她料定甄殷鑑入東華御的時間不長,對於這家店的情況並不十分了解,這才武斷的做出自己的判斷。這一點讓她微微有些不說服,說實話白飛飛也是跟著母親白菲兒走南闖北過的,卻不喜歡那些過於自傲的人,雖然她本身也是一個自傲的女人。
若是說到煉丹,甄殷鑑如果做出任何的論斷,她都會表示信服,但是這煉丹之外的事,白飛飛自信還是自己經驗豐富一些,甄殷鑑在她面前的品評似乎與那些誇誇而談的世家公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時讓白飛飛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