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府衙內,大堂上,呂宏達頭戴烏紗,高坐南官帽椅,背後是青天白日圖,頭頂有明鏡高懸匾,他重重一敲驚堂木,看向堂下四人!
“咳咳……韋隊長,你是新任的巡檢司巡城衛隊長,本應來巡檢司報道,接任隊長之職,為何卻在府衙外擊鼓鳴冤,還出手損壞了府衙大門呀。”
這呂宏達知道項雲身手不凡,再加上項雲是新任的巡檢司巡城衛隊長,也沒有把話說的太重,語氣也是友善詢問的意思。
項雲站在堂上一拱手說道:“回稟大人,下官本來是想直接過來報道的,可是路遇孟氏母女,二人在南城城門外險遭兩個蠻兵欺辱,下官出手救人,這才知道,孟氏有大冤屈,又知道我們巡檢司正是為這虎城百姓做主的地方,遂帶他們前來擊鼓鳴冤,望大人明察!”
“什麼……蠻人!”一聽是跟蠻族有關的冤案,呂宏達那張油膩發亮的胖臉,頓時一個哆嗦,臉色噌的就變了。
“不……不,不行不行。”盧宏達下意識的,腦袋就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不行?”項雲頓時目光一寒,瞪著呂宏達,一股壓抑而冰冷的氣勢立刻蔓延在整個大堂上!
“呃……”呂宏達被項雲這一瞪眼,嚇得脖子一縮,連忙又是說道:“這……這也不是不可,只是……”呂宏達嘟嘟囔囔說不出話來,轉頭求助似得看向張師爺。
張師爺連忙靠近呂宏達,呂宏達則小聲的問道:“張師爺這下怎麼辦,這小子是要狀告那些蠻人,咱們怎麼惹得起呀,而且我看這新來的韋隊長好像也不好惹呀。”
張師爺聞言,揉了揉被門板撞得歪斜的的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不過他眼珠子一轉就低聲說道。
“大人,何不先聽聽這女子到底是什麼冤屈,若是小事情,大不了咱們幫她補償補償,也算是賣了這韋隊長一個面子,他也就不會再鬧騰了。”
“誒……有理。”呂宏達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當下便轉頭對堂下跪著的孟氏說道:“孟氏,既然是韋隊長帶你前來,想必定有冤屈,你且將你的冤情說來。”
聞言,孟氏當即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蠻人謀財害命,強取豪奪,孟氏將這些蠻人的罪狀一一講述,最後孟氏磕頭拜倒。
“我夫君和公公婆婆們死的冤枉,懇請大人為小女子做主,也讓我可憐的親人,九泉之下死也瞑目呀!”
孟氏說的是錐心刺骨,眼淚潸然,而堂上的呂宏達和張師爺卻聽的是心驚膽戰,頭皮發麻呀,這種謀財害命的大罪,而且是涉及到了蠻族人,如今他們哪裡敢管呀!
“這這……”呂宏達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張師爺見狀,也不顧堂上的規矩,越俎代庖問道:“你……你可認得的那些蠻族歹人?”
此刻他還抱有期望,若是那些蠻族歹人黑巾蒙面,看不清樣貌,那也就簡單了,隨便查查做做樣子,最後無果而終也就罷了,呂宏達不由暗中對張師爺豎了個大拇指,也是眼中亮起希望之光。
不曾想,孟氏卻是一臉悲憤的說道:“認得,哪怕他們化成灰,小女子也認,他
們就是北城的胡瑞,還有他帶領的一群打手!”
“啪嗒……!”
“哎喲喂……!”盧宏達拖著腮幫子的手一滑,下巴磕在了桌案上,疼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不過他卻是仍舊是瞪大了眼睛望著孟氏道。
“你……你說那人是誰?”
“是北城的蠻族人胡瑞!”孟氏好歹也是在虎城做了近十年生意,對於城中百姓,無論是風雲國人還是蠻族人,都是比較熟悉。
而呂宏達聽到‘胡瑞’這個名字,頓時也覺得有些熟悉,連忙又呼喚師爺過來:“張師爺,你可曾聽說過這個蠻人呀?”
張師爺一臉驚恐的縮著腦袋低聲道:“大人,這蠻人小人確實聽說過,他可不是普通的蠻人呀,他可是格森商行歐行長的手下,很親近的那種!”
“啊……!”一聽道格森商行歐行長這幾個字,呂宏達渾身就跟觸了電似得,當場就麻爪了。
“這……這人不能抓!”
“大人……”堂下孟氏頓時悲呼一聲,眼中充滿了失望。
“為什麼不能抓,大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項雲一聲冷喝,比那驚堂木還要響上三分,目光冷冷的盯著呂宏達和張師爺。
“這……”呂宏達是個懦弱的主,被項雲這橫眉冷目的一瞪,頓時又有些慌神,左右為難之下,他只能是對著項雲悄悄招了招手道:“那個……韋隊長,要不咱們後堂說話?”
項雲不知道這呂宏達搞的什麼鬼,但也沒有反對,讓董林護住孟氏,他和呂宏達以及張師爺來到了後堂!
“韋隊長呀,這人真的不能抓呀!”一來到後堂,呂宏達就哭喪似得嚎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