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看到了她的異常,剛想嘲笑她兩句,然後發現自己也被人一點一點抓了起來,撲騰著雙手拼命掙扎著,也是被人吊到了半空中。
這時他們前面那三個高中生終於發現了他倆的異狀。
黃毛揉了揉眼睛:“我的媽,他倆幹啥呢,耍雜技呢?”
紅毛想了想:“他倆翻白眼了,翻白眼了哎!”
眼鏡粉刺南摘下眼鏡驚呼道:“媽呀,要死人了,這個車太邪乎了,咱們下車吧!”
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可是顯然已經晚了。這時一直安靜坐在他們前一排的男生站起來,臉色平靜的看著他們。
他沒什麼表情,但渾身毫無血色,眼神中全是仇恨和陰鬱的情緒,紅毛這時才像注意到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似的,捂著臉大叫道:“怎麼可能啊,於非,你不是從樓上跳下去死了嗎?”
於非,那個懦弱膽小,被所有同學欺負的男生,有一天體育課上,從教學樓的天台上一躍而下,摔成一朵燦爛的花,爛泥似的糊在了操場上。
成為了學校裡好長一段時間的笑話和談資,他們都說,他活得窩囊膽小,死的到還算壯烈,竟然還讓學校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期,不白死。
人心冷漠至此,不知於非若是知道他的同學們這麼想,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
眼鏡男為人最是乖覺,看著於非叫道:“於非,冤有頭債有主,你是自殺,跟我沒關係。我也沒怎麼欺負過你,打你罵你的都是別人,我頂多就錄了個影片。”
紅毛奇怪的反問:“不是,萬哥,你上次還說把於非堵牆角照腦袋踹了七八腳呢。”
“你閉嘴,我吹牛的,那不是我乾的!”眼鏡男恨不得拿抹布堵住紅毛這張挨千刀的破嘴。
車上出了這種變故,司機和售票大姐還是該幹啥幹啥,宋明亮一直看著窗外,一眼也不肯賞賜車上這群蠢貨。
苟曉曉注意到眼前的站牌:因果站。
“冤有頭債有主,黃泉路上因果站。”宋明亮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只有了結了自己身上的前因後果,才能乾乾淨淨踏上這條路啊。”
劉玉兒生前遇到的是自私自利冷漠的朋友,於非見到的是總是欺負自己不知悔改的同學,他們都已經變成鬼了,才能自己親手替自己報仇。
“不對啊。”零五二一突然自言自語,“如果鬼魂自己就報仇了,還要陰間的官差和人間的判官做什麼?”
苟曉曉:“怎麼,他們都成了鬼了,還不能給自己報仇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零五二一斟酌著用詞,“我要是沒記錯啊,犯了殺孽的鬼魂只能進無邊地獄,永遠無法踏入輪迴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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