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武眼神冷冽，看向站在地上的孫萍，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全是雜草和泥土。就像是街邊的乞丐，從地裡面剛剛爬出來一樣。
“你瘋了嗎？為什麼往炕上潑水？”
“娘！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身上這麼髒？”勒小茹也看見，孫萍狼狽不堪的樣子。因為擔心，就沒有在意被潑水的事情。
孫萍把盆往地上一扔，咣噹一聲。
“我在山上待了一晚上。你們父女，在家睡得可真香啊！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家裡少了個大活人嗎？”
勒武恍然大悟，“你說什麼？你在山上呆了一晚上。你在山上做什麼了？是不是跟哪個男人在一起？要不然你身上怎麼會這麼狼狽？”
“你放屁！”孫萍手指著勒武，“我嫁給你的時候是黃花大閨女，為你生兒育女。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居然懷疑我的清白。”
勒武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完全是氣話。自知理虧，索性把被子掀開直接下地。一邊穿鞋一邊說。
“我懶的跟你吵，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吧！我去把兒子喊起來下地，天都已經大亮了。不去喊他們，都不知道起來。
一個個連勒北城的，一半都趕不上。都是我的兒子，差別怎麼那麼大呢？”
年輕時候做的糊塗事，可不能讓孫萍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他以後怎麼在孩子面前做人？
孫萍聽到勒北城三字，臉上一下子變得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勒北城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嘴裡一直重複這一句，就像是播放器一樣。
勒武剛掀開門簾，聽到這一句話。猛地回頭。
“瘋婆子，你給我說什麼？為什麼他不是我的兒子。你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跟別人在一起了？”
孫萍：“勒北城不是你的兒子。是勒以琛的兒子，我把他們互相調換了。”
勒武立刻走到孫萍面前，直接打了一巴掌。
“你瘋了吧？他們怎麼可能會調換？”
孫萍：“孩子生病了，沒有錢治療。我就把孩子，和我妹妹的孩子換了。
當年你在外面幹活，所以你不知道。”
勒小茹使勁搖頭，“娘！你胡說！二哥，怎麼可能不是我的親二哥呢？”
“他不是你親二哥，他是你表哥。”孫萍此刻大腦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對方只要詢問，她就會按照自己的思想解釋一遍。
勒武手指著孫萍，“孫萍你就是魔怔了。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上山招惹什麼東西了？”
“勒北城不是你兒子。”孫萍面無表情，說了一句。
勒武揪起孫萍衣領，“你告訴我，你一晚上都是去了哪裡？”
“勒北城不是你兒子！”孫萍嘴裡依然重複這一句。
勒小茹拽住勒武胳膊，“爹！我娘是不是瘋了？她為什麼這麼說？”
勒武大吼一聲：“你去把你哥喊起來，我要送你娘去醫院。
天都這麼亮了，他們怎麼還沒有起來？”
勒武此刻心亂如麻，自己最看好的二兒子。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仇人的兒子。
當年如果不是勒以琛下命令。讓他去放炸藥，後來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他也不會當逃兵，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所以勒以琛，就是他一輩子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