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折顏過來將那塊大個的貓火石收了起來,說道:“劉師叔,我去把火英石收到後殿。”
劉環點頭道:“我與你一起過去,跟金秀一起將祖師爺和師兄弟們的後事料理一下。焰紅,你在這裡照顧鐸兒。”說罷兩人同另一名弟子姚金秀一起轉身離開,前往後殿。
孫焰紅見公孫鐸面色漸漸恢復,關切地說道:“師哥,你感覺怎麼樣?待會兒我們一起從東面峭壁下山,你可能夠堅持?”
公孫鐸微微一笑,道:“我感覺好多了,多謝師妹。待會撤離之時,你扶我走吧!”
孫焰紅心中一甜,笑道:“師哥,以前一直是你照顧我,現在你終於也有要依靠我的時候啦!”
公孫鐸嗯了一聲,從椅子上坐起身來,道:“師祖的隨身事物,都收拾好了麼?是不是劉殿主親自照看著?”
孫焰紅道:“你是說《真火密卷》嗎?那是師父親自背在身後的。”
公孫鐸欣然道:“哦,那麼師祖的鎮殿之寶靈鷲燈燈芯呢?要不是師祖將燈芯點燃在大門外阻敵,我們早就不能全身而退了。廣寒宮的人似乎最是怕那燈芯。但是方才我出門之時,並未看見原來點在門口的燈芯,想必當時已經被師祖在仙去之前收走了?”
孫焰紅茫然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好像祖師爺的隨身寶物燈芯一向是交由折顏師弟保管的。師哥問起,待會兒我去問問折顏師弟吧。”
公孫鐸忙道:“不必了,我就是關心一下,就怕師祖的寶物落入敵人之手。想來劉殿主一向細心,如若師祖身後事物都已安排妥當那就好了。”
聖火門前的那艘龍船仍然在靜靜地停放著。龍船四周原先的玄霜冰鎮圈早已法力耗盡,紅姑已經再次補上了玄陰冰霜,用以維持冰圈的法力。
此時龍舟船艙之內,阿奚正襟危坐,身旁站著火靈聖母紅姑和水德星君魯雄。
水德星君說道:“姑娘,據報聖火門又有兩位殿主帶領兩撥人從南北兩側懸崖峭壁下來,看起來是不敢再走前山,而是從後山水路逃逸。我已安排楊、方、孫、胡四位水伯分頭去截擊。”
紅姑笑道:“看來這聖火門裡的人都嚇破了膽,竟然放棄陸路而走水路,殊不知水路才是水部眾神可以發揮威力的地方。他們這樣以己之短,碰敵所長的行為,豈不註定了滅門的命運?這聖火門真是徒有虛名,實則卻不堪一擊!”
阿奚面色平靜如水,悠悠地道:“紅姑,切莫小看了敵人。師父一再關照,我們這次出來務必要萬分小心,燃燈身為闡教前副掌教,必是十分厲害,說不準他是否會留有後手。”
紅姑道:“姑娘說的是。只是我看燃燈已是風燭殘年,也不過就是仰仗那上古法寶靈鷲燈燈芯罷了!”
水德星君陰惻惻一笑,說道:“姑娘,說起那燈芯,金靈聖母一百年前已派心腹弟子打入聖火門內部,先前隨第一撥人下山之時,已經與老夫會過面了,方才見他背了朱招屍體重新回上聖火門,估計就是去盜取那燈芯的。只要燃燈去世,那麼燈芯就容易盜出來。”
阿奚點了點頭,道:“師父安排得天衣無縫,此次內外夾擊,聖火門一定是措手不及。魯伯伯請去南北兩路水路巡視接應,可不能放走了任何一個聖火門的人。”
水德星君道:“姑娘放心,只要這兩路人裡沒有燃燈,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們別想活著離開。”說罷飄然出了龍舟,向南面峭壁而去。
紅姑又道:“阿奚姑娘,你看我們要不要現在就突入聖火門內,將剩餘人等消滅乾淨?根據我的估算,燃燈自始至終並未出現,還有一位殿主和幾名弟子在聖火門內,只要姑娘法力恢復,你我聯手,去會一會燃燈也未嘗不可。”
阿奚點頭道:“我還有半個時辰便可法力恢復如初,到時我們就攜手進去看看吧。”
邱鳴山龍頭嶺南面峭壁,一老二少三個人影貼著陡峭的山壁向下滑行,速度極快。這一次三個人喬裝為打漁的漁夫。烽煙真君王蛟執著釣竿,二弟子王平、李燧各攜魚網,魚簍,披蓑戴笠,隨著王蛟施展的雲縱術,垂直下落。
王平、李燧法力稍弱,但是王蛟走在前面,連續喚出可供本門雲縱術踏足的火雲,彷彿半山中出現了兩排虛幻的雲霧階梯,雖然一踏即破,但是對於技法熟練的二大弟子來說,已經足夠。
三人先後下了南坡峭壁,踏足峭壁下佈滿薄薄雲霧的沙灘之上。
天昏地暗,風聲颼颼!附近雲霧沙地上不見任何人跡,幾枚乾草球,被風吹得在雲霧地上滾動著,烏鴉低飛著由眼前掠過去,發出了“呱!呱!”足以震人心魄的叫聲!
一行三人順著沙灘一直向海邊走來。只發覺沿途如入無人之境,不要說是人了,就是狗也不見一隻。由於地形高於海面。是以在沿途邊側,特意地打下了一列石樁,行人如須渡海,必須拾極而下,在一處荒涼的渡口,搭舟載渡。
這地方居民甚少,如無特別事情,長年累月也不會外出,是以鮮見來客,經常停泊在渡口的只是一艘老破渡船,由一個跛足老者負責接運。現在,這艘破船,仍然系在那裡,撐船的老人大概是閒得發荒,坐在艙簷下,抱著兩隻腿,埋首臂彎正在打盹兒。
岸上,原來設有一家茶館,兼賣些零碎吃食,三人來到時,發覺小店生意異常清淡,店外拴著兩頭小毛驢,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姑娘家,縮在角落裡正在吃麵,王蛟帶著王平、李燧二人站在店外,向裡面望了一下,看不出絲毫異態!
店老闆兼夥計名叫葉茶士,一個瘦削的中年漢子,正在門口用鏟子鏟著沙土,看見二個人來,忙放下傢伙走過來。
王蛟生怕被他認出來,拉低了帽沿,用山裡土腔道:“對不住,我要買一袋煙,有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