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低頭看了看穿透胸口的木劍，又看了看小女孩那既害怕又高興的臉龐。
他笑了，他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輕聲道：“你就這麼想殺我嗎？”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手中的木劍再次向前刺了幾分。
“沒用的，你是殺不了我的，因為我本來就不是活人。”道林一邊說著，他直接站了起來，那柄木劍還保持在原本的位置，但已經從道林的胸口變成了他的膝蓋。
這讓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先是看了看木劍，又抬頭看了看道林。
“你…你怎麼…”小女孩嚇得退後了好幾步，木劍也被她鬆開掉在了地上。
道林輕輕抬起腳，讓他的腳脫離木劍，這一幕看起來倒是有些滑稽。
“你為什麼要殺我呢？”道林蹲下身子將木劍拿了起來。
這一幕更加讓女孩驚恐，她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木劍可以穿透他的身體沒有絲毫的阻力，可現在卻可以被他握在手裡呢？
“你在想什麼？”道林再次柔聲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身體一會像是鬼…一會像是人呢？”小女孩弱弱地問道。
“這個我跟你解釋你也聽不懂，總之就是我現在可以像鬼一樣飄來飄去，也可以像人一樣。”道林笑著說道。
“那我怎樣才能殺了你？”小女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剛才我就問過你了，你為什麼想殺我呢？”道林蹲下身子，將手中的木劍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一把接過木劍，但這一次她卻沒有再嘗試進攻道林。
“因為是你殺了我的家人，是你把所有人都殺了。”小女孩說話時嘴角不斷抽搐，眼眶也逐漸泛紅了。
道林聽完之後心中很是沉重，若是自己的肉身斬草除根，把人都殺個乾淨也還好，如今真的留下了活口，這將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而他也不能對一個小女孩出手。
“我和那個人很像嗎？我說的是那個。”道林手舞足蹈地形容了一下。
小女孩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顯然她理解了道林比畫的是誰。
“那我和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嗎？”道林笑著問道。
“你穿的是白色衣服，你的眼睛是正常黑色的，頭髮顏色也是正常的，並且頭髮比他的長。”小女孩很認真的說道。
“對啊，所以你覺得我是那個壞人嗎？”道林再次問道。
這可有些難為小女孩了，她今年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似乎她還不明白髮生在道林身上的事情。
“你不是嗎？”小女孩有些慌了，因為她覺得她剛才傷害了一個好人。
道林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說道：“你猜得不錯，其實我和那個壞人是同一個人，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也和他並不算是同一個人，你能不能理解？”
小女孩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道林蹲下身子想了想，隨後認真講解道：“在一段時間之前，在壞人來到你們小鎮之前，我們曾經是一個整體…
然後因為一場戰鬥，我和他分開了，我等同於他的靈魂、主導，而他則是肉身、容器…
然後我被困在一個地方安心地修煉，而他則陰差陽錯地來到了你們的小鎮，再之後因為一些不愉快，他發起瘋來…”
“所以你是他，也不是他，對嗎？”小女孩問道。
“是的，這一次我來就是為了收回他。”道林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