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下子把風俊逸嚇得都快抽抽了,兩隻手伸過去做起了保護。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道林笑著將硯臺放在茶臺上,動作與語氣不同,動作很輕。
這才讓風俊逸鬆了口氣。
“您有所不知,自從這硯臺被我收來之後,您是除了我第一個碰過的人,更是第一個將他挪動位置的。”風俊逸拿起茶壺給道林倒了一杯茶說道。
“怎麼?你是不是想說要是沒點關係在這,你都想打死我?”道林抿了一口茶問道。
風俊逸微微點了點頭。
“好傢伙,這硯臺到底什麼來頭?”道林來了興趣問道。
“這硯臺是出自制硯世家大師之手,書法界算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風俊逸將硯臺拉到自己身前解釋道。
“這又有什麼神奇複雜的工序?”道林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應應該不會太簡單,其實我這麼小心是因為這硯臺中的墨,這墨名為桐煙徽墨…”
“有些一兩黃金一兩墨的名頭,就可想而知他的價值了吧。”
道林看著硯臺中的墨汁,這玩意竟然一兩黃金一兩,這才是暴富啊!
“快講講,我很想聽。”道林一口將茶水喝光說道。
風俊逸再次給他倒了一杯才說道。
“這墨之所以叫桐煙徽墨,是因為這墨是用油燈燃燒升騰起來的煙做成的。”
“製作時在油燈上方倒掉一個盤子或者碗,油燈燃燒的煙會將盤子燻黑,一盞油燈燃燒一天一夜才能取幾克的菸灰…想要積煙成墨簡直是難如登天。”
道林聽著不斷咋舌,這好傢伙果然又是一個折磨人的活啊。
“不過…聰明的人還是有很多的,一個偶然的機會,先人發現用桐樹籽手工榨取出桐油純手工榨取出的桐油含水量更多,所以燃燒起來出煙兩更大,更容易出菸灰。”
“我兩種墨都有,效果其實相差不大,而我這個硯臺裡用的墨是前一種,所以我怕您不小心把硯臺摔了。”風俊逸輕聲說道。
“放心吧,我手上有分寸,這點東西還能摔的話,那豈不是廢了。”道林笑著說道。
“是我太小心了,我接著講,你繼續喝茶。”風俊逸給道林再次倒茶後繼續講了起來。
“首先,準備一百斤桐樹籽,接下來便是手剝桐籽,這一剝就是就是一天一夜,剝完之後還要去殼,去殼之後是炒熟,炒熟之後還要搗碎,搗碎之後才能壓油,這套工序過來就要花費三天的時間。”
“這一百斤桐樹籽只能壓出五斤左右的桐油,接下來就是收集菸灰。”
“那竹子劈開多半,用骨節處卡住碗沿,在倒扣在燃燒的桐油之上,五斤桐油能勻出二十碗,大致推算可以製作成五十克的徽墨。”
“收集菸灰的這一步非常關鍵,倒扣的碗如果長時間不收集菸灰,菸灰就要結塊,而結塊的菸灰在徽墨中屬於下等次品,這菸灰收的越勤快便越細膩,只有如縹緲一般一吹即散的菸灰才是製作徽墨的上等佳品,這油燈一旦點燃,旁邊就必須有人一直在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