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還未穩,一道道黑甲身影已經從河岸邊衝上甲板。
於長龍握著長槍衝到張遠身後,馮成跟另外兩個軍卒喘著氣,衝到甲板上,忙尋到張遠身側,將蒼狼戰陣立住。
另一邊船舷,幾道身影翻越而上,領頭之人,正是陳武。
陳武持刀在手一聲低喝,長刀穿刺,將亂竄到他身前的匪寇一刀刺穿。
腳下不停,他握刀在手,揪住那口中溢血匪寇衣襟,將其推著,連著其身後五六個匪寇,連推七八步,將他們推上甲板。
此時甲板上都是黑甲的軍卒,到甲板上哪還有活路?
馮成等新兵看著這一幕,都是張口結舌。
張遠武道實力強橫就罷了,陳武竟然也強到如此程度?
遠處岸邊觀戰的永安縣縣尉徐獻忠轉過頭,看向剛才到身側的廬陽府軍曹。
“軍曹大人,這,這位張都尉曾在軍中效力嗎?”
軍曹看著前方船上黑甲軍卒碾壓的戰況,面上露出幾分笑意。
“這小子五年前在軍中廝混了三個月。”
五年前,三個月?
就這,都能磨礪出如此修為戰力,還有殺伐果斷的心性?
徐獻忠身後的捕頭高通面上露出疑惑。
什麼樣的軍伍可以三個月磨礪出這等人?
就是征戰不休的邊軍都不可能吧?
何況廬陽府周邊已經五年未有戰——
五年?
五年前,三個月?
徐獻忠渾身一顫,瞪大眼睛看向軍曹:“五年前,張,張,二爺?”
軍曹揹著手,輕咳一聲:“那些江湖諢名別當真,我們衙門裡都叫他二河,小遠。”
話是這麼說,他臉上的得意掩蓋不住。
“怪不得,怪不得……”徐獻忠緩緩轉頭,看向甲板上的張遠。
能在豐田血戰三月歸來,這樣的心性,正常。
船上,匪寇或奔逃,或跳水,或嘶吼著拼殺。
張遠領於長龍他們結陣,從一旁舷窗外殺穿,到後方甲板。
馮成和另外兩個軍卒滿身是血,手腳哆嗦。
短兵相接,不殺人就要被殺。
到後甲板,張遠目光越過船舷,看向已經勉強調整船身,向著下游而去的第三艘木船。
五丈距離。
“老於,你帶他們。”
張遠一聲低喝,探手抓一根放在甲板上的兩丈長竹篙。
“陳武,徐前,管大牛,鄧華——”
張遠的聲音響起。
船艙之中,幾聲呼喝,滿身是血的陳武,還有另外三個軍卒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