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裡用過一頓便餐,兩人一同走出人大。
校門口,一名女子正在等候。
看到李浮圖的一瞬間,她似乎有點驚訝,走過來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下,繼而恢復自然,
“太子。”
她在曹修戈的身旁站定,然後朝李浮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從曹修戈進入人大教書以來,每天下課她都會在校門口等候,數年如一日。
李浮圖也是點頭一笑。
“你要去哪?要不送你一程?”
曹修戈很客氣的問道。
“不用了,你們先走吧。”
李浮圖婉拒了他的好意。
曹修戈也沒堅持。
“走吧。”
子鼠挽著他的胳膊,朝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李浮圖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
曹修戈現在權勢盡失,幾乎成為了一個廢人,可是子鼠依然留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這份情誼,應該不僅僅主僕之間那麼簡單吧。
“看什麼呢?”
一道輕柔的嗓音從後方響起。
“以前,他之所以對眼前人視而不見,是因為心裡被萬里山河填滿,可是現在。”
剛剛開車趕到的宋洛神站在了他的身邊,也看向一對主僕的車離開的方向,接過話道:“現在,他應該是不願意拖累子鼠。”
“他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豁達,但是那根柺杖,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個傷疤,這個傷疤在面對我們這些外人的時候無關痛癢,可是當面對子鼠時,就會在他心裡無限放大。”
李浮圖收回目光,扭頭道:“這就是人性的缺陷所在了。世上往往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想要外人面前演繹完美的自己,不願意暴露任何的缺陷,而在親人面前,卻肆意妄為,無所顧忌。而另一種,就是像他那樣。”
李浮圖朝前看去,“寧願自己的狼狽被外人瞧見,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的不堪暴露在親人眼底的事實。”
這個時候,曹修戈的車已經消失在街道上。
“可是,他往往沒有考慮過,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介意。”
“不。”
李浮圖搖頭。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對方,或許比對自己還要了解,他應該明白,和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子鼠絕對不會嫌棄他,可是,他始終邁不過心理的那道坎。”
“畢竟,他可是曹修戈啊,哪怕現在落得如此田地,可是他依然堅守著心裡最後的那一絲驕傲。現在他這幅模樣,如果和子鼠在一起,別人會怎麼看?”
“你倒是挺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