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建立於七年前,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成長為國際排名第一的傭兵團只花了短短几年的時間。
無上威名,血骨鑄就。
這七年來,地府之眾為人所不敢為,倒賣軍火,刺殺大國政要高官,謀劃小國政變,甚至國際區域性戰爭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這是一群瘋子,也是一群妖魔。
而作為這一群魑魅魍魎的領導者,你能指望號令地府的閻帝大人是一個古道心腸行俠仗義的英雄人物?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英雄可都早早的成了烈士了啊。
換作閻帝常掛在嘴邊的話來說,他們這群人死後,可都是能在地獄第十八層團聚的。
李浮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對一個孩子破天荒的發了善心,或許是骨髓裡尚存的一點人性作祟,他不想再深究,誠如他剛才所言,他不是蝙蝠俠,他是惡魔小丑,即使還沒到那般偏執極端反人類的地步,但也遠遠和一個好人搭不上邊,所以當他看到瑪莎拉蒂的車主到現在還穩坐釣魚臺似乎對一切無動於衷,他心中的戾氣逐漸升騰。
美女的確有特權,但同時也要明白,死在閻帝手中的美女可不在少數。對他們這樣的人而言,女人很多時候等同於發洩工具,不過是紅粉骷髏而已。
“你下來,還是我拽你下來?”
李浮圖眯起眼睛,言語中毫無憐香惜玉之意,要是換作那些自詡風度的紳士們在,一定會斥責這廝粗魯無禮唐突佳人。
眼看街道兩邊圍觀的人越聚越多,瑪莎拉蒂的車主知道自己無法再裝聾作啞。
她深吸了口氣,放下車窗,扭頭看向車外的年輕男人,強自鎮定道:“你想怎麼樣?”
聲線空靈,如山溪過澗如出谷黃鶯,即使此刻顯得有些生硬,但仍讓人心神為之一蕩。
對方的美妙嗓音無疑再次印證了自己之前的判斷,聽到對方終於開了腔,李浮圖臉色微微緩和了些,嘴角輕翹道:“這位小姐,好像是你撞的我,我才是受害者,你問我想怎麼樣?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或許是因為李浮圖俊朗的面相,也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還算和氣,瑪莎拉蒂的車主繃緊的身子下意識放鬆了些,看著那張比她的一些同行還猶有過之的英俊臉龐,咬了咬唇瓣,囁嚅道:“你、你沒事吧?剛才的事我不是有意的,我很抱歉……”
“道歉能解決問題還要警察干什麼?”
李浮圖不為所動,如果剛才對方能在第一時間誠懇認錯,李浮圖也不見得會為難對方,但對方在自己再三緊逼下才開這個口,難免有迫於無奈不情不願的嫌疑。
事已至此,閻帝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追求一個公道。
瑪莎拉蒂的車主顯然也知道一句道歉不可能解決問題,輕輕吐了口氣,“我願意賠償。”
賠償?
李浮圖一愣,隨即莞爾一笑,深邃的眼神玩味的盯著那幅蛤蟆鏡,“那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賠償?”
“我願意賠償十萬給先生聊表我的歉意。”
女人出手很是闊綽,哪怕在東海市,十萬也並不算個微不足道的數目。
現在女人的想法很簡單,破財免災,息事寧人。
從這妞的瑪莎拉蒂和身上非富即貴的氣質李浮圖早就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開口就是十萬他也不意外,換作普通人,自己也沒受什麼傷,得到十萬塊的賠償也算是皆大歡喜,但李浮圖卻不打算這麼善了。
就衝著對方到現在還坐在車裡的傲慢表現,他都覺得有必要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
李浮圖也不說話,就嘴角噙笑杵在那,顯得高深莫測。
被蛤蟆鏡遮擋住的那雙黛眉皺了皺,瑪莎拉蒂車主再次開腔:“二十萬。”
李浮圖神色毫無波動,將沉默是金貫徹到底。
看來自己這是撞到碰瓷的了。
女人咬了咬銀牙,原本心頭對那副長相本能的輕微好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厭惡的扭過頭不再看李浮圖,冷聲道:“五十萬,這件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
五十萬,普通的升斗小民奮鬥大半輩子都不見得能賺取的財富,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擺在李浮圖面前唾手可得。難怪現在碰瓷這份行業發展得如此迅猛。
李浮圖也挑了挑眉,心裡有些驚訝,看來這妞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啊,五十萬,如果放在黑市裡,恐怕都足以買一兩條人命了。
輕咳一聲,李浮圖依舊沒有回應,他打算看看對方的底線在哪。
“做人不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