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東西到底是如何出現的，竟然這麼大！」
歸不歸的臉色很難看，充滿了焦躁和困惑，轉頭又看到遠處一群群看熱鬧的人，罵道:「這些人想找死嗎，離這麼近，趕緊讓人把他們趕走！」
他的聲音很大，不少人都聽到了，人群一陣騷動。
柳清歡心下一沉，問道:「你探查到了什麼？」
歸不歸抬手一指:「那中心處深不見底，還不穩定，隨時可能再次擴大範圍，甚至爆開！
不想死趕緊走！還有！」
他轉頭尋找，看到皓天后喊道:「你們天都界能搬走嗎？」
皓天飛過來，緊張問道:「情況這麼嚴重嗎，移動介面可不是小事，關係到很多東西……」
「你敢賭嗎？」歸不歸冷聲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這麼大的空間裂縫，不吞噬足夠的東西就不會消失！這麼大的危險就擺在家門口，你們還在糾結移一下介面的小事！」
歸不歸的語氣十分不客氣，不過皓天此時憂心忡忡，倒也沒太在意。但移動介面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簡單，特別是天都界還是個極大的介面。
位置的改變，會引發一系列難以預料的後果，首先就是整個介面的空間都會變得不穩，所有連線外界的傳送法陣會在第一時間廢掉，界內的傳送法陣也會大受影響。
同時，日月山川移位，江河湖海潮汐紊亂，寒暑冷熱失去控制，修士尚且能接受，但凡人呢？脆弱的凡人世界根本經不起任何摧殘。
當年雲夢澤回到萬斛界時，就曾經出現過各種天災，好在雲夢澤不大，又原本就是萬斛界的一部分，空間融合起來比較順利，從沒有出現大亂。
還有龍淵，其情況與雲夢澤差不多，都是將碎裂的陸地重新拼合，但主介面從未改變過位置。
每個介面的空間都是經過無數代修士長年累月的，從誕生那一日起便不斷的加固，才會越來越穩固。
但如今讓天都界挪動位置，就代表著過往所有努力損耗大半，又得從頭開始加固整個介面的空間，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將難以想象。
此時的皓天極為為難，不由看向柳清歡，問道:「必須搬嗎？」
柳清歡思索片刻，還是肯定點頭道:「以防萬一，不管我們之後如何處理這個空間黑洞，是將之炸了還是填補，天都界都很難避免被波及，兩者離得實在太近了！」
所有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天都界搬走。
「你該慶幸空間黑洞降臨的位置偏了些，天都界才沒落得跟前面兩個被吞噬的小界一樣下場！」歸不歸道:「兩害相權取其輕，你自己考慮吧！」
那邊，幾個精通空間之道的修士從遠處飛來，開始將他們探查的結果彙報給真一，眾人都沉默地聽著，氣氛頗為凝滯。
漸漸的，有看熱鬧的修士退出人群，悄悄離開。
柳清歡也聽了半晌，低聲對歸不歸道:「很多年前，我被人追殺時掉進過星渦，然後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你覺得這空間黑洞，與星渦可有相似之處？」
「哦？」歸不歸露出一點好奇之色，道:「你還掉進星渦過？仔細說說！」
柳清歡狐疑地看他一眼，便將當年他第一次被鳲鳩追殺，然後落入星渦誤進濁淵之事說了說。
歸不歸揪了揪頭髮，道:「那你也挺幸運的，大多數星渦都是死的，掉進去只會被撕碎。」
又道:「你是懷疑這空間黑洞，也可能連解著另外一個空間？」
「還是有這種可能吧？」柳清歡抱著微小的期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