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流星劃破天際,眨眼間來到血月皇城上空。
那流星長著一對潔白無瑕的羽翼,散發著奇異的氣息,像一隻天外飛來的仙鳥。
但有目光銳利之人,卻看出那根本不是什麼流星仙鳥,而是一個人!
一股股強大無比的氣息從各個方向沖天而起,頃刻間組成一個無比驚人的陣容,天地變色。
三尊天玄境巔峰、十幾尊高階天玄境、三十多尊中階天玄境,沒有一個低於天玄境四重的強者,就這麼懸浮在虛空之中,整齊林立,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一時間,幾乎大半個血月皇城都在天威籠罩之下匍匐顫抖,不知多少痴男怨女情到深處嚇得索然無味,平民百姓們有的如見天神,倒頭跪拜,渾然不知他們眼中的天神隨便洩露一絲力量落到地面都是他們的災難。
有的緊閉門窗,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有的衣服都來不及穿,財產也來不及收拾,就衣衫不整地亡命逃離這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毀滅的是非之地。
有修為在身的武者都跑到安全的地方,神情激動地看著熱鬧,這般盛景,可是千年難遇,如果不算當年天陽大軍殺到皇城的那一次的話。
“陽炎?還敢回來?真不怕死啊!”為首一人是個面鬚髮白的老叟,冷笑著說道。
面對如此豪華奢侈的陣容,陽炎的臉色唯有冷漠,不帶一絲感情地道:“滾開。”
平淡的聲音,卻似有驚雷炸響,震得人耳目發聵。
眾血月強者愕然,這小子不會沒搞清楚狀況吧?
一個初入天玄境的小子,讓他們滾開?
哈哈哈!
未免也太可笑了!
“小子怕得話都說反了吧?不過你想滾也滾不開了,念在你年幼無知,本王就留你個全屍好了。”面鬚髮白的老叟陰陰說道。
“界王珠!”他身旁的綠髮老叟朝空扔出一枚珠子,陽炎便是感覺到一層空間壁障將這片天地籠罩,形成只入不出的結界。
封鎖空間的寶器!
陽炎嘗試一拳轟在結界上,結界一陣晃動,但就是不破。
雖然他這一拳完全憑著純粹的肉身力量,沒有動用罡元和武技,但已能看出結界的堅固異常,恐怕他全力以赴也未必可以打破。
綠髮老叟冷眼看著陽炎攻擊結界,並不阻止,只淡淡說道:“小子不用白費力氣了,這界王珠可是地階上品寶器,就是半步至尊也困的住。”
陽炎迴轉過身,人們以為他會害怕,卻只能看到他眼裡越來越凜冽的殺機,和一縷縷翻湧的魔意,聽到他冰冷的聲音:“阻我者,死!”
“這小子……”眾人觸碰到他的目光皆是不由一顫,好可怕的眼睛,他要成魔!
“天魔經?”面鬚髮白的老叟眉頭一皺,這才記起陽炎還有一重身份是魔宗聖子,但世人都以為是記名而已,九州會晤也沒人見他施展過魔宗武學,沒想到魔宗真的將核心絕學都傳給他了。
不過魔宗功法再霸道,陽炎也只是初入天玄境而已,就算會《天魔經》也不足為慮。
這時,陽炎做了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將手放到自己心口,掌心魔氣綻放。
“他在幹什麼?”眾人不明所以,突然一種沉悶的心悸鼓動血脈,一些天玄境四重之人差點沒有血管爆裂。
“殺!”面鬚髮白的老叟沒來由地感到一絲不安,沉聲喝道,率先出手,攪動風雲,一隻遮天大手印朝著陽炎狠狠拍落下來。
恐怖的威勢下,陽炎感受到來自天地的擠壓將他周圍的空間封鎖住,難以躲避。
天玄境巔峰強者,絕非他現在的實力能夠抗衡的。
可陽炎眼裡並無半分畏懼,魔意越來越盛,髮絲迅速伸長,漆黑如墨。
無法無天的魔氣洶湧而出,但聞一聲霸道劍鳴,無數人痛苦呻 吟,拼命捶打腦袋也無法阻止魔意入體,逐漸魔化。
陽炎從身體裡拔出了魔劍,沉寂多載再次重見天日,滔天的魔意瞬間席捲天地四方,將整個血月皇城都籠罩其中,唯有冰冷、無情、殺戮、寂滅和瘋狂。
界王珠的結界根本無法阻止來自魔劍的魔氣蔓延。
魔劍終歸是魔劍,怎肯為人驅使?
陽炎首當其衝受到無盡魔意的衝擊和侵蝕,要將他徹底魔化,淪為劍奴!
“不想魚死網破,永久沉寂的話,就老實點!”陽炎在心裡冷冷道,頓時魔氣輕顫,不再對他惡意洶洶,溫順了起來。
它顯然記得當年不過練氣境的陽炎就不惜自爆靈魂和它玉石俱焚,何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