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千夜的狂妄笑聲讓北寒皇后一陣心悸,隨即暗暗竊喜,如果還能當貴妃的話,烏魯齊一定不敢在大庭廣眾和扎木千夜的眼皮子底下對她做什麼,還能維持往日的風光靚麗。
反正忽木扎爾已經死了,她還這麼年輕,如果扎木千夜能夠登基稱帝,侍奉他也是可以接受的,假以時日也一定可以奪回後宮之主的地位。
不過,現在付觀音雖然身陷囹圄,可外面還有十萬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劍武大軍,扎木千夜能否笑到最後時刻猶未可知,她自然不會輕易表態。
於是,北寒皇后沒有再做掙扎,只是貝齒輕咬紅唇,沉默不語。
但這欲拒還迎的曖昧態度已是讓扎木千夜萬分得意,以前她在自己面前是多麼高貴冷豔的皇后娘娘啊,甚至不屑多看一眼,現在卻有屈從之心,豈不虛榮心爆棚。
“怎麼樣?付副帥考慮好了沒有,是選擇當朕的皇后,母儀天下,坐享榮華富貴,還是讓朕和他們一個個臨幸之後賣到教坊司去接客呢?”扎木千夜貪婪地掃視著比北寒皇后更加絕色的玉容,那如仙一樣的氣質具有極強的吸引力。
他這麼說不過是嚇唬,這等天仙似的玉美人當然要收入後宮獨享了。
對於他的猖狂之言,付觀音沒有絲毫反應,冷靜得可怕,她淡聲道:“你如此孟浪,豈會為了兩個妻妾屈從他人之下,看來你是早有謀劃。”
“付副帥果然冰雪聰明,這都被你想到了!”扎木千夜忍不住大拍手掌,道:“不錯,朕就是詐降!”
付觀音唇角微翹,冷諷道:“但你一開始並沒有膽子妄想稱帝,只是想引誘我軍到北寒都城,利用我軍和意獸潮兩敗俱傷之際,裡應外合,坐收漁翁之力。”
扎木千夜臉色一沉:“朕當日並不知道忽必隆那個廢物竟然拿不下危在旦夕的劍武帝都,還被殺死了,也不知道楊九那小子竟然有殺死圪塔的實力,用你們的屍體鋪就朕的功勳何樂而不為呢?”
“後來你又改變了主意,痴心妄想自己做皇帝了。”
扎木千夜義正言辭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們兩敗俱傷,朕做漁翁有何不可?”
“你也毋須多言,快做決定吧!”
“我的決定?”付觀音豐潤的唇瓣挑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淡聲道:“你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當真能夠瞞天過海麼?”
“看出來了又如何,你還不是落到朕的手上了?楊九重傷,你們的軍隊群龍無首,焉能敵得過朕的北寒鐵騎!”扎木千夜不以為意道。
“這樣啊……”
付觀音抿了抿唇,溼潤的櫻唇閃過豔麗的光澤,扎木千夜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目光火熱地“咕嚕”吞嚥了一口口水。
就在這一剎那,付觀音出劍了,一點寒光眨眼即至,幾乎就要刺穿扎木千夜的胸口。
扎木千夜猛然回過神,來不及躲閃了,目露兇光,心一橫,反衝向了她,任由玉劍穿胸而過,張開雙臂攬向她的嬌軀,只要得逞他就能夠將她制住。
付觀音同樣清楚他拼著受這一劍的目的何在,肉身力量並不是她擅長的領域,一旦被扎木千夜鎖入懷中便難以發力掙脫出去,劍又卡在他的身體裡,等於失去了爪牙的老虎,面對獵人沒有了反抗之力就會落得任人揉捏的下場。
她便是要揚長避短,以自己的優勢戰勝對方。
只見她雙腿滑開成一字型,身形頓時一矮,在扎木千夜的一抱落空時雙腿如鞭旋轉而起,兩腳皆是踹在他的胸口,右足更是用力蹬在插入的玉劍柄端。
噗呲!
整柄玉劍穿透他的後背,連續貫穿數名將士之後,方才釘在一根圓柱上輕顫著,劍尖盡沒。
扎木千夜悶哼一聲,連連倒退,胸口血流如注,大聲喝道:“拿下她!”
付觀音凌空後方,飄然而落,數杆長槍便是狠狠刺向了她的纖腰。
她足尖一點地面,輕輕躍起,又落下,左腳腳尖點在集中於一點的槍尖上,右腿一個旋踢,銀甲葉子一放一收,如仙子起舞,凌厲的勁風掃過,圍攻來的數名士兵儘管有頭盔的保護仍是半邊臉頰粉碎,紛紛吐血倒飛出去,砸落在地上或其他人身上時已然氣絕身亡。
被他們砸到的人也都倒地不起,喪失了戰鬥力。
眨眼間,付觀音身邊就已經倒下了一片,但寒武關將士已無退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悍不畏死地衝殺上來。
付觀音飛身而起,踏著他們的頭頂到圓柱前拔出玉劍,順勢斬殺數人。
敵軍蜂擁而上,她一劍獨舞,每一劍都在收割生命,壽康宮內一朵朵嬌豔的鮮花綻開,慘叫聲此起彼伏,卻讓人感覺不到血腥,反而美不勝收。
銀甲染血,眉心一點硃砂,讓她明豔若妖,仙子化身羅剎,殺戮在她手中似乎成了一種藝術,那平靜若水的眼神讓人心中發寒,彷彿她殺死的不是人,而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