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慘叫聲很快充斥了這片天空,比起前兩次更為淒厲,剩下的百餘名血月士兵不是被馬刀割斷整個脖頸,便是被騎兵撞翻,緊接著被奔湧而過的鐵蹄踐踏成肉泥。
慘叫聲迅速減弱,當天陽騎兵衝到另一頭停下時,除了另外兩處的打鬥聲,這片區域已然寂靜無聲,三百多血月士兵亦無一人再站著,鮮血、碎肉、屍體、頭顱幾乎將這一段街道給鋪滿。
一隊手持長槍和盾牌的步兵從後往前掃蕩而過,但凡留有全屍的,都會在咽喉上補一槍,確保無一人生還。
投降的血月士兵抱頭蹲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僅有無盡的恐懼,這一幕,從前只會出現在血月士兵對付天陽人的時候,如今,角色互換了!
“啊!”
遠處,一聲慘叫,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馬釗伸手扣住陳玉的咽喉,渾厚的靈元隨著指尖的巨力爆發,陳玉的咽喉直接被捏碎,身體無力地倒下,眼睛睜得極大,彷彿死不瞑目。
他的修為乃是靈元境八重巔峰,因此才被月無辰派來輔助胡蟹完成任務,本來就算血月大軍全軍覆沒,他要走並不是難事,但奈何,他遇上的是馬釗!
曾經作為殺手的馬釗,縱然修為比陳玉低了些,但憑那些殺人手段這點境界差距根本不算什麼,若是陳玉一心戰鬥還能活得久一點,偏偏他還想著離開,這對馬釗來說恰恰是最佳的機會。
於是,馬釗直接一把捏碎了陳玉的喉嚨,一代高手就這樣隕落在常州城的夜色下,甚至不會有人記住他的名字。
這時,另一處戰場也落下了帷幕,胡蟹的修為比起陳玉遠遠不如,也就靈元境六重的樣子,豈會是趙子龍的對手,戲耍了一番,見馬釗已經解決了對手,也就乾脆地結束了戰鬥。
但並沒有就此殺了胡蟹,而是把他帶到了陽炎面前,道:“這廝要如何處置?”
馬釗回來,瞥了一眼,冷冷道:“殺了就是了,這還要殿下教你?”
趙子龍無語:“懶得跟你個只知道殺人的機器說話。”
陽炎沒有理會二人的鬥嘴,而是看著胡蟹道:“昔日將軍,今日階下囚,可甘心?”
“不甘心!”胡蟹沒有任何猶豫地道,從將軍到階下囚甚至隨時會被斬首,誰能甘心?
“若有一條生路呢?”
胡蟹目光一凝,炯炯地看著陽炎,確認他不是在說笑,頓時有精光射出。
“殿下有令,莫敢不從!”胡蟹吐出一口氣,鄭重其詞。
“殺了月無辰。”陽炎目光凌厲,一字一頓,彷彿有一道雷霆重重轟在胡蟹頭上,眸光劇烈動盪著。
“此事之後,去留由你,若留下,本皇子還你一個將軍,日後前程似錦,但,你只有一柱香的時間。”陽炎不理會胡蟹震驚的目光,轉身便走,獵鷹形影不離,其餘人卻紋絲不動。
胡蟹盯著陽炎離去的身影,呼吸急促,眼神閃爍不定,直到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夜幕中時,他的眼神變得從未有過的堅定,猛地跪倒在地,面向陽炎離去的方向,狠聲道:“謹遵殿下令!”
……
是夜!
血月營地中,胡蟹與七萬大軍夜襲常州,十萬大軍留守營地,儘管遙望常州城內火光沖天,除了負責戒備的守衛和巡邏兵,其餘人皆已入睡,許多人甚至睡夢中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在他們看來有內應開啟常州城門,又有胡蟹的七萬大軍盡出,十三殿下甚至還派出了自己的一名親衛,可謂萬無一失,此刻常州城內的火光和隱隱的喊殺聲無不印證了這一點。
但他們並不知道,一切都與他們想象的相反,而月無辰的真實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們更不會想到,在常州城危急,血月營地還有十萬大軍留守,竟會有人膽大包天敢闖入他們營地之中,而且不止一人。
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行黑衣人如同魅影一般掠過,以極其輕快的身法和矯健的身手潛入了血月營地之中,沒有驚動任何一名士兵。
進入營地之後,為首一人打出幾個手勢,這行黑衣人迅速分成三股,從不同的方向掠出,依舊沒有驚動任何人分別深入血月營地。
這些人彷彿極其熟悉血月營地的情況,行走時雖然極為小心謹慎,速度卻飛快,而且目標極為明確,如果從上空俯視這一切就會發現,這三股黑衣人雖然走的不同路線,但營地中比較重要的地方都沒有放過,而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一間極為樸素的營帳,除了稍微大了些許,與普通將官的營帳並無多大差別。
但很顯然,這行黑衣人的目標不會是普通的將官級!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