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愧不敢當!”陽皇越是說,獵鷹心中越是泛酸,他寧可陽皇痛罵自己一頓,打也好,罰也好,直接斬了也好,至少彼此心裡都可以好受一些。
“後來,朕認識了鳶兒,所有人都反對我們,就你堅定不移地站在朕的這邊,也多虧了你,我和鳶兒才有了一段深刻的美好時光,不至於一生遺憾,所有的事情你都辦得那麼好,從來沒有讓朕失望過,就好像什麼事情只要交給了你,朕就可以一百個放心了。”
陽皇的聲音忽然低沉起來,帶著一絲沙啞:“可是為什麼偏偏這一次要讓朕失望,為什麼就不能讓朕多信你一次,為什麼要讓朕……恨不得,一刀剁了你!”
“臣,罪該萬死,求皇上成全!”獵鷹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陽皇的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柄利劍,狠狠往他心中刺了一劍又一劍,鮮血淋漓。
“你當然該死!朕就不該讓你跟著老七,更不該讓你活著跪在朕的面前!”
陽皇陡然暴怒,飛身上前一腳便是將獵鷹踹了個跟頭,腳影如同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直踩得他口中血流如注,彷彿要硬生生將他踩死。
“獵鷹!你可知道這一個月裡,朕有多少次提筆,想要擬旨將你賜死!一次次把筆放下,卻又一次次提起,就在你進門的那一刻,朕還想著要剁了你的腦袋餵狗,以消朕心頭之恨!”
陽皇腳剛又一次踩下,卻沒有抬起再踩,只是眼冒殺機地盯著任由毆打的獵鷹,字字蘊藏著可怕的怒意,他說的這些可全部都是心裡話,半點虛假都沒有。
他的確許多次都起了殺心,一直到現在依舊殺意凜然,若眼前這個人不是獵鷹,不是從小一直跟隨鞍前馬後忠心耿耿凡事以他為先甘做一切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苦勞的獵鷹,換作任何一人,早在回到皇城之前都死了不下百次了,哪有命再覲見天顏?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懇請皇上賜死罪臣!”獵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皇上心裡也是極度痛苦的,否則哪裡需要與他說這麼多,早在路上便有聖旨賜他一死了,眼不見心不煩。
“殺了你!當然容易!朕有一萬種死刑都可以讓你嚐嚐!但天下人會如何看朕?朕要以何理由賜你死罪?”陽皇一字一頓,殺機凜冽,卻是慢慢淡了下去。
“罷了……”陽皇坐回龍椅上,躺在椅背上閉目,語氣淡淡地道:“當初若不是你冒死助朕與鳶兒私奔,也不會有老七的存在,他的命有一半是你給的,現在就當還給你了,滾吧!”
獵鷹身軀劇烈一顫,看著閉目不再看他一眼的陽皇,終於撐起重傷的身體,重新跪倒一拜,痛聲道:“罪臣,叩謝皇上不殺之恩,罪臣告退……”
陽皇彷彿睡著了般,沒有絲毫反應,獵鷹知道陽皇做出這個決定有多困難,換作任何一人都絕無可能得此殊遇,但今後他再也不能為陽皇效力了,他將枯坐宮中,直至鬱鬱而終。
這種懲罰反而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獵鷹拖著被踩到重傷,身心皆疲的身子離開了御書房,從始至終陽皇都沒有再睜開眼睛,只是在御書房門關上後許久,才隱隱傳出一道悠長的嘆息。
……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半年已逝,朝廷多次派出高手探查七皇子陽炎的下落,依舊毫無所獲,彷彿已經人間蒸發一般,半點蛛絲馬跡皆無,當朝七皇子生死未僕的訊息早已傳播開來,歡喜者有之,唏噓者有之,憫惜者有之,傷心悲痛者有之。
太和殿終日被沉痛之氣籠罩,侍衛侍女盡皆機械般地維持著太和殿的正常運作,卻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毫無生氣。
北路大軍於兩個月前返回皇城,將士們因功受賞,犧牲者皆得到撫慰,所有萬夫長以上將領卻盡皆被捉拿下獄,包括林子瀟等一干親衛也都淪為階下之囚,等候三司會審。
秦宇、千尋以及八子雙仙雖有戰功在身但護衛不力,故貶謫為東南兩路軍中普通士兵,直至平定東方青龍大軍以及南方朱雀大軍,方准許功過相抵,重歸平民之身。
“罪臣,愧不敢當!”陽皇越是說,獵鷹心中越是泛酸,他寧可陽皇痛罵自己一頓,打也好,罰也好,直接斬了也好,至少彼此心裡都可以好受一些。
“後來,朕認識了鳶兒,所有人都反對我們,就你堅定不移地站在朕的這邊,也多虧了你,我和鳶兒才有了一段深刻的美好時光,不至於一生遺憾,所有的事情你都辦得那麼好,從來沒有讓朕失望過,就好像什麼事情只要交給了你,朕就可以一百個放心了。”
陽皇的聲音忽然低沉起來,帶著一絲沙啞:“可是為什麼偏偏這一次要讓朕失望,為什麼就不能讓朕多信你一次,為什麼要讓朕……恨不得,一刀剁了你!”
“臣,罪該萬死,求皇上成全!”獵鷹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陽皇的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柄利劍,狠狠往他心中刺了一劍又一劍,鮮血淋漓。
“你當然該死!朕就不該讓你跟著老七,更不該讓你活著跪在朕的面前!”
陽皇陡然暴怒,飛身上前一腳便是將獵鷹踹了個跟頭,腳影如同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直踩得他口中血流如注,彷彿要硬生生將他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