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而且以後都不要再對他有任何心思，否則你不再是我師妹。”林如夢語氣嚴厲地警告一聲，眼中的寒意這才慢慢淡去。
海棠姑娘剛鬆了口氣，又渾身一凜，林如夢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必然就會做到，一旦自己對楊九還有什麼不軌之心，她真的會和自己絕交，這點毋庸置疑。
問題是，至於這麼嚴重麼？
自己只不過就是饞他的身子而已，又不要他的心……當然，如果能要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麼多年的交情，在那個一點不懂女兒心的傢伙面前竟是如此脆弱……
海棠姑娘心中微微傷感，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聖女遲早是要斬情入道的，即使她是林如夢！
這麼一想，她又不由得生出一絲同情來，在她看來，楊九年少妖孽，又是那個地方的人，難得的是面對自己的引誘都能坐懷不亂，確實是良配，與聖衣女子可稱天作之合。
可惜……悲劇早已註定，任何人都無法更改。
“是是是，如夢聖女的小郎君誰敢惦記？”海棠姑娘輕笑著說道，暗忖人家都瞧不上我，惦記也沒用呀。
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幽怨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本以為這一句打趣能將略顯僵硬的氣氛緩和，誰料聖衣女子本已舒緩的黛眉又皺了起來，不悅道：“什麼我的小郎君，休要胡說！”
“嗯？不是？”海棠姑娘臉色一凝，狐疑地打量著她，似乎是在確認林如夢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因為害羞而忸怩否認。
然而聖衣女子並無半分羞澀之態，眸光堅定，冷意襲人，看樣子確實是有些生氣。
海棠姑娘就迷惘了，難道是我意會錯了？
不應該啊！
你剛才那表現還不夠明顯麼？
“只是一位故人而已，我與他並非你想的那種關係。”林如夢淡淡說道。
故人而已？
海棠姑娘撇了撇嘴，故人而已我提起他來你為何那麼大反應，還那麼關心他的事，預測地榜公佈還有大商太子邀約赴宴，包括武功城近來發生的那些事情，你可都是漠不關心的。
如果只是故人的話，我和自己的入幕之賓怎樣都可以吧，你吃的哪門子飛醋，還義正言辭地警告自己不許打楊九的主意，否則絕交……
轉念一想，她驀然想起如夢聖女曾經去過乾域，似乎在那裡挑選了一位煉情道侶，據說乃是十二歲的少年，還只是一箇中級皇朝的皇子，可謂荒唐，聖女監察使那個老太婆為此還在門主面前告了林如夢一狀來著……
莫非林如夢是因為已經選中了那個少年作為煉情道侶，所以選擇了隱藏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不肯承認和楊九的關係，也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也對，如果換作自己，對於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定然也是下意識去逃避，不願意直視的。
“好吧好吧，你說的我都信了，我一定守口如瓶。”她攤了攤手，笑嘻嘻道。
林如夢翻了個白眼，自然看得出來海棠姑娘仍舊存在某種誤會，不過這也難怪，自己方才確實有些失態，而她又不清楚其中內幕，誤會也正常。
她這個師妹雖然性格跳脫，常不正經，本性卻是極好的，而且小嘴嚴實，懂分寸知進退，要不然也不會和她情同姐妹了。
“話說回來，這個楊九從神都中州而來，如夢是如何與他相識的？”海棠姑娘又好奇問道，這個疑惑她憋了好久了。
林如夢面不改色地道：“好多年了，那時他用了另外一個名字和身份。”
原來如此！
海棠姑娘釋然了，難怪自己提到楊九時她沒有任何異樣，但傳達了那句話之後她的神色立刻就變了，敢情那個傢伙以前用了個假身份。
呵！
這個小男人還懂得低調？
海棠姑娘回想了一下楊九在極樂樓痛揍孫雲勒索靈元石的情景，再腦補了一下他隱藏身份小心翼翼的模樣，頓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