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
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高懸在頭頂正上方,午時都過了好一會兒了,的確到了他每日喝藥的時辰,只是……
看著水念予頭也不回地往回走去,橫渡河流回到農舍之中,陽炎總感覺她似乎心情不怎麼好的樣子,有點像是在生氣,但是她為什麼要生氣?
陽炎感覺自己的態度已經前所未有的好了,對葉雨凝說話時都沒有這麼和善過,更沒有主動問過她想要什麼,葉雨凝都從未因此與自己置氣,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搖了搖頭,陽炎沒有過多去想,古聖人都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又何必庸人自擾,他此時受到魔意的影響小了許多,當務之急是喝藥來進一步壓制體內的魔劍魔意。
“小傢伙。”
陽炎如來時一般踏水而歸,正要走進院子裡時,天老不知何時已在院內等候,此時開口叫住他。
“天老。”陽炎走到天老跟前,還未處理的藥簍隨意放在邊上,顯然他回來也沒有太久。
天老將他從頭到尾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遍,這才微微點頭道:“不錯,這麼快就突破到了劍道意志第二重,後生可畏。”
“僥倖而已。”陽炎淡淡道,沒有多言,而且他不認為只是武道意志有了突破就能令天老這等人物如何讚賞,叫住自己,必然有其他的事情。
“現在和予兒相處得如何?”天老果然很快就轉移了話題,笑著問道。
陽炎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想了想,道:“還行。”
“就只是還行?”天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可是都看到了,這般驕傲的小傢伙,居然肯為孫女舞劍,這其中關係可不是還行就能夠形容的了的,這半月以來受魔意影響小傢伙對予兒向來是冷言冷語,有著極為明顯的排斥,可現在他明顯感覺得到,這兩人之間的距離明顯親近了不少,實為難得。
“天老想說什麼?”陽炎疑惑地問道,本來就是還行啊,有什麼好糾結的麼?
“沒什麼,老夫只是感覺你以前那種生人勿近的排斥感明顯淡了許多,而且心緒平靜了許多,故有此一問罷了。”天老淡淡搖頭道,“你先去喝藥吧,省得誤了時辰魔意又發作了。”
“哦。”陽炎應了一聲,往屋內走去,心中疑惑更重了,天老分明是有什麼話想要對自己說,卻不知道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不說了,究竟是什麼呢?
莫名的,陽炎隱隱感覺到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但天老不說,他也無從問起。
剛走進屋裡,水念予已經倒好了藥,正端著藥碗輕輕吹氣,聽到腳步聲,看也不看地道:“坐下吧。”
陽炎坐下,水念予端著藥碗走過來,開始用藥匙給他喂藥,雖然陽炎如今已經清醒完全可以自己喝藥,但她執意要自己喂他,而且不容置疑,陽炎也無甚辦法,只得由著她來,藥來即張口吞下,一直到藥碗見底。
陽炎雖說貴為當朝七皇子,太和殿中侍女眾多,但用膳之類的從來都是自己動手,沒讓人餵過,初時極為排斥,但修為被封的他在水念予面前完全就是一個小孩,根本反抗不了,時至今日,他倒也習慣了。
一碗藥喂完,水念予一言不發地收拾去了,一會還要處理天老採回來的靈藥,準備下一次給陽炎喝的藥。
陽炎還未平息嘴裡令人窒息的苦味,天老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小傢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