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好似做了一場極為漫長的夢,陽炎緩緩睜開眼睛,一道明亮的光線射入其中,微微刺眼,原來天已大亮,旭日東昇,山洞口的隱匿陣法早先就被黑袍人自己撞破了,以至於陽光能夠直接照射進來,溫暖山洞內部。
那一瞬間,陽炎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記得自己用大金剛輪印拼死鎮殺凌逍,之後便力竭昏迷從高空墜落,那時距離地面還有兩三百丈之高,以他當時的糟糕狀況連護體靈氣都無法撐起,應該不可能活下來才是。
但現在他雖然才剛醒過來,卻感覺得到自己還有意識,也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雖然依舊是重傷狀態,身體痠痛無比,卻無一不是證明著,自己還活著,不僅活著,還身體完整,沒有缺胳膊少腿,腦袋似乎也沒有遭受過劇烈的碰撞,體內傷勢比起昏迷前還稍好了一些,可見他昏迷後應該沒有撞到地面。
那麼,是誰救了他?
或者,自己又落到了誰的手裡?
雖然劫後餘生,陽炎卻是沒有過多的感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便開始理智的分析現在的處境,這是一個山洞,土質偏向暗紅色,比一般的土地要堅硬許多,這種土在天陽皇朝並不多見,準確來說在極北之地接近邊界地帶才開始多起來,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被帶離北方,甚至可能被帶到了更北之地。
天陽皇朝極北往北,就是血月皇朝!
如此想來,救下自己的人心存善意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否則沒必要把自己往北帶走,即使不送回天陽皇朝實際管轄控制的地方,也可以往西往南或者往東,可偏偏往北,救他之人即使不是血月皇朝的人,也極有可能是別有用心之人,那麼敵對勢力控制的疆域顯然就會安全許多。
再者,如果救他之人心存善意,怎會置自己於昏迷而不顧,更沒有替自己療傷之舉,這可能是此人性格古怪所致,但如果此人並非真的要救他,一切會更加合理。
既非存心要救,而擄走自己不殺,便只可能是別有用心了,能對自己區區一煉氣境武者有所圖謀的,除去四大皇朝、幽冥堂等天陽皇朝的敵對勢力,便是如天雲宗、馭獸門這些圖謀試煉之地密藏傳承的大勢力中人了,以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後者,至少也是頂尖層次的一流勢力乃至頂級勢力才有這個膽魄,無論是其中那一股勢力,對如今的自己而言都極為不妙。
畢竟,他還太弱了!
而且,還身負重傷!
能在自己從兩三百丈的高空墜落到地面前接住自己,可見此人當時離得並不遠,而且是早有預謀,自己坑殺天雲宗眾人的一幕應該被此人盡收眼底,那麼此人實力很有可能比凌逍更強,而且會更加謹慎,全盛狀態的自己都會極其麻煩,何況如今這重傷之軀,以力脫身是不可能了,只可智取。
睜眼的短短兩三個剎那,陽炎便將自己的處境分析了個大概,這才將眼睛完全睜開,半坐起身子,好似剛睡醒的茫然模樣打量起了山洞。
洞壁光滑如鏡,渾然一體,可見並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力開闢,而且開闢的時間並不久,極大可能是將他救下並帶到這裡來的人開闢出來的,實力相當強大,陽炎更加堅定不可與之硬碰的想法。
山洞內空無一物,並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存在,除了那一位赤身果體毫不知恥趴倒在十幾丈外的地上,全身血跡斑斑,看起來受傷不輕的老男人,讓陽炎故作茫然的眸子中情不自禁地閃過了一絲驚愕。
洞內除了自己,便只有這具顯老的果體,如果擄走自己的人只有一人的話,那麼極有可能就是這位有果體癖的老男人了,那麼問題就來了,他這是在做什麼?還有他身上的猩紅血跡是怎麼來的?誰打傷的他?打傷他的人目的何在?
陽炎並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畢竟自己可是一直昏迷著,而且重傷之軀但凡對方是一位靈元境以上強者便不可能被自己傷到,若說對方修為在靈元境之下絕不可能,儘管此人現在恬不知恥地與地面做著不可描述之事,他也能隱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這絕非一般強者會有的。
而如果擄走自己的人並不止一個,那其他人去了哪裡?實力幾何?全然不知,無疑又令處境更加困難......
當黑袍人緩緩抬起頭,目露殺機地望向前方時,愕然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用無比怪異以及無比嫌棄的目光打量自己,這才驟然驚覺,自己的黑袍已經被禁制毀掉了,裡面的衣物就是普通的衣物更加不可能倖存,也就是說,自己現在是......果體!
”轉過頭去,不許偷看!“黑袍人略顯老態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羞怒,對著陽炎呵斥道,黑袍人有果體癖,陽炎可沒有,他連羅剎這等貌美如花又身材姣好的女子的果體都提不起絲毫興趣,更莫說一個老男人的果體了,當下沒有任何不滿,狀似嫌厭地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