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磐雷這種窺私癖比較嚴重的強者可能還會津津有味的從頭看到尾,但若是在類似凱德隆這樣天性冷酷的霸者面前,這種近乎當面罵他一樣的冒犯舉動,就純純是取死有道了。
在絕對的武力差距面前,一切或艱深複雜或精巧簡單的陰謀詭計對於磐雷而言都只是小丑把戲。
磐雷雖沒有好友凱德隆那般無情,但在面對挑戰自己權威的海目人,也絕對不會手軟,反而會以最殘忍的方式回應。
每一次海目人只要搞事,磐雷就會發起一次清算。
他不需要任何策略或計劃,只需要一個簡簡單單的腦控,就能輕鬆擊敗海目人,並在之後毫不留情地殺死他們,無論男人、女人還是孩子。
一次,兩次,三次……這樣的事情已在一萬多年中發生了十幾次。
每一次清算,海目一族都要面臨來自於磐雷的大屠殺。
一萬多年後,現今的海目人已被生生屠殺成了景元城的少數族群。
所有抱有不安分心思的個體,也早已被殺光清除。
連最近的一次屠殺,都要追索到一千年以前了。
穆蒼並沒有太大興趣觀看這段歷史資訊,索性扔至一旁。
他最感興趣的,反而是那名所謂海目人王子蘇維塔背後神秘教派的資訊。
在快速翻閱了大量無用資訊後,穆蒼終於在對方的記憶深處,找到了那個教派組織的些許資訊。
“秩序僅是短暫,混亂才是永久。”
“魔眼教團,偉大之目。”
矗立於太陽系‘實體’諸星球夾縫間,雙眸中大量資訊閃爍流轉的穆蒼呵呵笑道:
“未曾想到,存在於藍星古希臘時代的最初魔鬼馬特努·厄利斯,居然也是這個教派的人。
或者說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浩瀚的銀河間還存在著那麼多自己的同類吧。”
沒錯,在蘇維塔的記憶中,穆蒼看到了大量類似最初魔鬼一樣的存在——成千上萬個至少在超凡級高階以上的混亂主義者。
這些擁有著可以輕易摧毀城市乃至撼動星球大陸架的瘋子,全都來自於一個組織。
即,位列銀河六大災害之一的魔眼教團。
蘇維塔,正是該組織的預備教徒。
他曾經歷過與厄利斯極其相同的際遇。
同樣是陷入人生最低谷;同樣是在荒僻陰暗之地發現了神秘古籍;同樣在開啟古籍後莫名看懂了其中內容;同樣是在邪異的內心推動力之下,按照古書記載尋找到了一堆所謂的儀軌材料;同樣在使用這些材料構建出一方粗糙法陣後,遠隔無盡星被所謂的偉大之目看了一眼,繼而形神畸變,從死去的原身中走出一個新的魂靈。
有所不同的是,蘇維塔是在面臨磐雷手下爪牙追殺時,慌亂逃入到東城第四十九層灰色碼頭區,並莫名其妙甩脫追兵後,在一間黑幫酒吧骯髒後巷裡發現了古籍。
那本古籍也和厄利斯的不一樣,蘇維塔撿到的古籍,是一本用海目人面板搭配神經束藍色組織液製作編繪而成的書籍。
同時在那些書籍中記錄的儀軌材料,也遍佈了多個星球。
所以蘇維塔才費盡心機潛入到一艘商旅貨船,躲藏在烏煙瘴氣的貨艙裡一齊離開了德魯迦納,踏上了成魔之旅。
循著蘇維塔的記憶,穆蒼亦像是親身體驗了諸多星球的壯麗異景與風土人情。
可他最在意的那段透過儀軌由人轉魔的奇異過程,還是和厄利斯一樣,全是一片空白。
不過,透過對比兩個邪教徒的記憶,穆蒼對所謂的轉魔儀軌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理解。
“或許儀軌從撿到古籍那一刻就開始了,拿到古籍、開啟古籍、閱讀古籍這些都是儀軌。
包括後面為尋找祭祀材料而付出的種種艱辛與努力也是儀軌。
材料可能並不重要,重要是尋找材料的過程。”
穆蒼思忖著道,“最終那場祭祀,只是完成了所有過程之後水到渠成的一個結果。”
他僅僅思索了一瞬,便繼續翻閱下去。
就像先前提到的,蘇維塔僅僅是預備成員。
有預備,自然就有正式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