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皮上攤著十幾塊肉,切口漂亮,排列整齊,反觀那隻雪鹿,出去一隻鹿頭仍然立體,其他部位已然完全癟了下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雪鹿旁,正用樹葉擦拭著劍刃上的血。
而一旁的李秀才則是滿臉驚奇,這般整齊,怕是一般的屠戶都無法做到吧,他不禁扭頭看了看一旁的李遠豪,李遠豪臉上帶著些少欣賞,看向江餘的眼神像是在看同類。
“不錯,這個年輕人。”雖然李遠豪外表年輕,但實際上,他已經有四十來歲了,只是修為讓他能保住青春。而能得到李遠豪欣賞之人,實在是少之又少,聞言李秀才不禁嘖嘖稱奇。
江餘突然抬起頭來,長劍倒持在手臂後,劍刃向上:“我需要一根樹木。”
李秀才揮起巨斧,朝著一旁的空氣砍下,一旁一顆樹木便折腰倒在了江餘身前。
江餘沒有絲毫猶豫,不過幾個彈指,便將樹木給雕刻出了一個平面,長劍挑起一塊鹿肉,攤在樹板上,他眼神淡漠中帶著一絲凌厲,長劍劃入,輕輕一轉,便將鹿骨給挑了出來,這幾個動作連起來,竟只短短十幾個剎那,熟練得令人驚歎。
鹿皮上帶著骨頭的鹿肉越來越少,沒有骨頭的鹿肉越來越多,約摸一炷香多的時間過去了,江餘彷彿不知疲倦般,像是一個機器般,不停的運作著。終於,隨著最後一塊肉被剔骨,甩到鹿皮上,這剖解也便算告終了。
“好了。”江餘擦拭著自己的佩劍,眼神專注,絲毫不抬起頭來。
唯卿和唯杏瑤二人緊張兮兮地看著李秀才,好像這個人在下一刻便會將他的巨斧橫在他們腦袋上一樣。
還沒等李秀才說話,旁邊的李遠豪便鼓起了掌:“好。”李秀才驚奇的看著他,彷彿看見什麼奇事般。沒理會李秀才,李遠豪開口說道:“你剖解的技術,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屠戶,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江餘眼神裡的淡漠慢慢消失,漸漸出現一絲絲感性,他看著自己身前的雪鹿肉,整整齊齊,比他平時所切出來的獸肉要漂亮得多。他不禁也有些驚奇,這真的是自己切的?我的技術什麼時候有這麼好過?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丹田,無恙,劍氣仍然飽滿,不斷地繞成周天。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識海,仍如往常一般,不過其中彷彿多了些什麼,讓江餘感到了一絲不安。
李秀才走上前來,將巨斧收了起來,絲毫不在意江餘是否會偷襲他,他笑著說道:“你這一手不錯啊,老子是服了,便放你一馬,只是不知道小兄弟不知師從何處大家?”
江餘一拱手行了個禮:“孤身寡人,何來什麼師父之說。”
李秀才拉了拉李遠豪的肩膀,一臉驕傲地說道:“這是老子遠豪弟弟,他可是專業宰牛戶出身,要知道他那刀術,嘿我敢說,我認識的人裡,沒人能比得上他!”
李遠豪臉色不變,對於李秀才的話沒有多加評論,只是輕輕的將李秀才推開了,然後拍了拍衣肩,顯然對於李秀才的突然驕傲已經習慣。
“還不知小弟名氏?”
江餘沉默了一陣,只感覺到身後唯杏瑤輕輕的拉了他一下,他瞥了眼,只看見唯杏瑤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在下江川。”他拱了拱手。
李秀才一個閃身,大笑著:“江兄弟!哎呀!真的是好名字!”他一下子給江餘來了個虎抱,勒的江餘眼珠一瞪,差點沒岔過了氣,他臉上的鬍鬚擦過,讓他很是難受。
李遠豪輕輕一彎腰,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手裡長刀揮起,不見刀光,眨眼便雕刻出三座木雕來,分別是龍,鳳和鷹,他真元震起,將三座木雕分別送到江餘三人手裡:“相見即緣,很高興見到各位。”
江餘從李秀才的虎抱中掙脫出來,拿著一座栩栩如生的龍形木雕,略有詫異的看著李遠豪,這般精湛的刀工,眨眼間的作品,便有如此高的水準,這人的刀術究竟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