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想見他,又何苦做這些?
等時凌養好了傷已經是除夕了,沈嫻又見到了他。
她隨父母兄長進宮來,穿的喜慶的橘黃色宮裝,稱的人膚白明豔,只是匆匆對望一眼,時凌居然率先撇開眼。
沈嫻心中嘀咕,難不成才幾日真心就沒了?
她剛落座鐘明月就湊了上來,怨懟道:“你還知道出門啊,前些天我找你那麼多次你怎麼不來啊?”
說完又瞪了一眼沈瑤:“還有你,你也不出門是幾個意思?”
“二姐姐不出門,我也不想…”
沈嫻乾笑著說在忙,其實那幾天她就是煩惱怎麼面對時凌而已。
“你忙什麼?”
沈嫻愣住,還沒等她說個所以然來,鍾明月就自顧自的指著自己身上的狐裘道:“瞧,這就是我上次打的白狐做的狐裘,我厲害吧?”
沈嫻驚喜:“表姐真厲害。”
“你們不知道,好多男兒郎都沒我厲害,聖上還嘉獎了我呢!說我巾幗不讓鬚眉,是女中豪傑!”她說起這個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飄飄然了。
沈嫻與沈瑤對視一眼,無奈一笑。
三姐妹說說笑笑沒多久,很快就有內侍喊著聖上駕到。
其實除夕宮宴年年都一樣,左不過是先吃一頓團圓飯,而後各玩各的,待到子時會有煙花表演,便可以各回各家了。
今年也沒什麼特別。
不過這只是沈嫻當下的想法,晚膳快結束時弘正帝忽然將時言淵叫了出來。
“你已年歲不小,又是未來儲君,這婚事是不能再等了,今日眾貴女都在,你可好生看看。”
時言淵並未太過意外,只是低頭:“單憑父皇做主。”
弘正帝與皇后對視一眼,而後一拍膝蓋轉頭望向真在大吃特吃的鐘明月。
“鍾家姑娘如今可有婚配啊?”
眾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鍾明月的身上,後者鼓著嘴巴,嘴裡塞的食物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鍾父趕忙起身:“小女並無婚配。”
弘正帝笑了笑滿意點頭:“冬獵上鍾家姑娘比之男兒郎毫不遜色,就這不拘小節豪放灑脫的性子朕很是欣賞,那朕就賜婚太子與鍾家姑娘,年後即刻成婚!”
時言淵淡然謝恩,而鍾明月卻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還是被自家兄長推了一把才嚥下嘴裡的東西,神情麻木的走到時言淵身側跪下道:“臣女,謝主隆恩。”
在場的貴女們表面上祝賀著二人,實則已經快要把鍾明月恨死了。
沈嫻蹙眉看鐘明月,替其悲傷。
“二姐姐,為何我瞧著明月表姐並不高興啊?”
沈嫻微皺眉,嘆息:“因為明月表姐此生最怕的就是沒有自由,一旦入了皇宮她就如飛鳥進了牢籠。”
沈瑤不理解,那可是太子妃誒,多少女子求也求不來的婚事呢。
沈嫻忍不住去看時凌,那人只是一個人喝著酒,彷彿周遭的所有一切與他無關。
這便是皇權嗎?
無論是誰的生死,誰的人生都可以隨意主宰。
此刻的鐘明月慌亂至極,卻不敢在聖上面前表露半分,縱使她一點也不想嫁給時言淵,可那是聖旨,她不敢不尊。
那時凌呢?
哪時候的時凌是如何說服自己妥協認命的?
沈嫻眼眶泛酸,在時凌望過來之後立馬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