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又看時凌當真開始細心擺弄起弓箭來,立馬起身顫顫巍巍著分別朝兩個方向跑去。
沒多久,時凌忽然拿出兩根箭架在弓上,他一言不發,冷漠的看著奮力奔跑祈求獲得一線生機的兩人,下一瞬悄無聲息的鬆開了拉弓的手。
兩支利箭穿風而過,“嗖”的一聲,兩人竟同時被射中後背,有一個直接穿心而死,再無可能生還,另一個還在掙扎著往前爬,流了一地紅雪。
時凌緩緩走上前,一隻黑靴踩在那人髒汙血紅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啊!時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時凌笑了一下,蹲下身抓起那人的頭髮咬牙切齒道:“那本王就再殺你一次。”
那人眼中恨意、不甘已然全部顯露,最後癲狂吼道:“你如今難道不也是在草菅人命嗎!?你有何資格來說我!你我是一樣的人才對啊!”
“誰與你一樣?”
時凌似乎很厭惡與他沾染上半點關係。
怒道:“本王殺的是蛀蟲,你殺的是國之棟樑,你又可想過陳棟他們拿著你們做的爛軍械在邊關赴死,為的是什麼?是護著大呈,護著你們這群蛀蟲免於戰死!”
“草菅人命?你這樣的算得上人嗎?”
話音剛落,時凌將他的腦袋重重砸在雪地裡,隨後起身對身側的禁軍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抽出自己的佩刀一刀結果了那人。
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可時凌卻一身清白,手上的髒汙也被他用絹帕擦拭乾淨後扔到屍體上。
躲在石頭後面的兩人早就下的面色慘白不敢動彈,時盈本來就對皇叔害怕大於敬重,現在看時凌跟看閻羅沒什麼區別了。
沈嫻心情複雜,一方面害怕方才的宣王,一方面又想起時凌平時對待自己的樣子。
而後覺得,時凌果然是心裡有她!
直到聽見有腳步聲朝他們這邊來,兩人立馬慌張的找地方躲藏,沈嫻弓著腰躲來躲去,忽然一頭撞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沈嫻。”
後者不敢抬頭,坐在雪地裡捂著腦袋,時盈背過身抱著腦袋假裝看不見她。
時凌對於這樣的碰瓷行為表示不屑。
蹲下身把沈嫻一把扯了起來,蹙眉:“衣裳都被雪打溼了,不覺得涼嗎?”
沈嫻低頭捂著屁股:“…涼。”
時凌看她這副樣子以為他是被自己嚇到了,張了張就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事實就是沈嫻所看到的那樣。
他本就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
想碰她卻又默默收回了手,轉頭望向做龜縮狀的時盈厲色道:“三個板子不夠,十個板子如何?”
時盈大驚失色。
皇叔怎麼比她父皇還變態啊!
“不不不,夠了夠了,皇叔我錯了,我們這就走!”
說完,不由分說的拉著沈嫻就往駐地跑,怕落後一刻就要被打板子了。
沈嫻想掙脫她已經來不及了。
等到了駐地口時盈才後怕的拍了拍胸口,看向沈嫻:“你可得好生謝謝我,不然就要被我皇叔打板子了!”
沈嫻看了她一眼,並不覺得時凌會打自己。
“皇叔真是越來越殘暴了,嚇死我了,這兩天肯定又要做噩夢了。”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沈嫻:“還不是您非要跑出去玩。”
“我又不是沒帶上你,你還不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