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笑著點頭:“嗯,聽二姐姐的。”
弘正帝對沈遠鶴十分看重,據說昨日沈家離宮之前還拉著沈遠鶴去了書房談了許久的話,出來之後便直接下了口諭。
讓沈遠鶴在冬獵結束之後直接入戶部,任職戶部侍郎。
此訊息在第二日便傳遍了整個朝堂,有人覺得沈遠鶴剛剛得中狀元,就直接高升侍郎一職,實在是有些草率了,更甚者說他是因為有個定國公的爹,才能有今日的風光,恨不得直接將他扣上‘走後門’三個大字。
不過也有人覺得說不定是聖上看出來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只待觀望。
於是弘正帝面前的摺子比平時多了一半。
他隨意翻看了一頁嘆了口氣,將摺子丟給了站在一旁的時凌,無奈道:“這些人,整日好事不做,就盯著旁人臆想猜測,朕恨不得將他們腦袋砸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他一國之君,想要封一個臣子都要看旁人的臉色了。
時凌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奏摺上面的內容,淡淡道:“他們不過是擔心自己碗裡的羹湯,會被人分走。”
“哼,這些老傢伙,都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可朕都看得清,年輕的時候他們哪一個不是雄心壯志,一腔熱血?可老了老了,滿眼都只是權勢錢財,旁的時當真一點也裝不下了。”
說完他忽然面色蒼白的扶住額頭,張開嘴大口的呼吸著。
時凌蹙眉上前扶住弘正帝,問道:“皇兄這幾日沒有好生用藥嗎?”
弘正帝擺擺手,好半天才說出口:“喝了,沒什麼大用,朕知道朕沒有多少時日了,所以要為言淵將一切都佈置好,朕才能安心的走啊。”
“皇兄!”
“子卿也該成婚了,朕覺得沈家阿嫻當真不錯,你莫要到人間寒了心不再理會你,才知道後悔二字。”
時凌想起沈嫻,唇瓣忍不住勾了勾:“是不錯,尤其是演戲,她不去戲班子當真埋沒。”
弘正帝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沒什麼,皇兄今日早些休息吧,這些奏摺臣弟幫您批閱就是。”
弘正帝看了一眼這堆積如山的奏摺頭更疼了,於是幹忙起身拍拍時凌的肩膀道:“考慮考慮朕說的,只要你一句話,朕立刻為你和沈家阿嫻指婚。”
時凌無奈:“臣弟要為皇兄守住大呈,不想談兒女情長。”
“你啊!”弘正帝白了他一眼:“怎麼比朕還古板,無趣!”說完甩袖離去。
時凌批閱奏摺到了深夜才出宮的。
他面上具是疲倦,閉眼坐在馬車上假寐,肚子卻不合時宜的疼了起來。
這其實是他的老毛病了,每次若沒按時用膳就會胃疼許久,今日批閱奏摺太過專注都忘了用膳,直到現在胃疼起來才覺得難受了。
“阿風。”
“主子?”
時凌忍著疼:“加快速度,早些回府。”
“是!”話音剛落,阿風便用力抽打了一下馬屁股,馬車頓時迅速往前衝刺。
時凌回府的時候胃疼已經嚴重到他臉色都有些難看了,額頭都留下了幾滴汗珠,剛坐下想吩咐阿風叫廚房準備吃食的,忽見一個執金衛提著食籃子走來。
“王爺,今日沈二小姐給您送了吃食來,要如何處置?”
時凌一怔,盯著那眼熟的食盒出神片刻,因為每次沈嫻來大理寺找他都會用這個食盒裝吃的來,隨後問:“何時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