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不到就開課了,今天的學生不多,董老師和宋師遠各教一個班,學生到齊了便開始上課。
阿蘿則與顧一方留在大堂喝茶閒聊。
說起國風社老人退出的事,阿蘿也是唏噓,但同時又不明白,為什麼會吵成這樣,“雖然我喜歡穿國風,可有人不習慣這麼穿,穿國風元素也沒有問題吧?”
顧一方認同道:“我也覺得不必強求,只要活得時穿得整齊就可以了。”
阿蘿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道,“其實我也有點怕子衿,我不是天天穿國風的。偶爾換換心情,也會穿國風元素和時裝。”
顧一方笑道:“我還真羨慕你們,我是沒得選了,穿著這麼一身來十六館,真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方,你工作地方離這邊那麼近,可以天天來玩啊,你還可以把國風衣服放到這裡來,我房間裡的衣櫃還有空地呢,你可以下班來換著穿。”阿蘿熱情地邀請起顧一方來。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這邊是要上課的……”顧一方說著看向了不遠處的一架古琴,眼裡不自覺流露出嚮往。
“那你就來上課唄。”阿蘿眨了眨眼,“我給你免費,不讓主公知道。”
顧一方連連搖頭,琴館的價目表她也看過,學費也不算貴,貴的是琴。
為扯開這話題,顧一方腦子飛快地轉著道:“阿蘿……,如果,我想組織大家來琴館拍畢業照……可以嗎?”
阿蘿遲疑了,“這……我得問問主公。”
十六館的老闆畢竟是周景,周景的脾氣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樂不樂意。
顧一方本就是為扯開學琴的話題,隨口說說的,見阿蘿有些為難,連忙道,“沒關係,不用問了,這也只是我個人想法。”
“不行,這事,我雖然做不了主,但問是一定要問的!”
誠如阿蘿所說,她只是做不了主,可對於這個提議本身,她還是打心底贊同,也願意幫忙。
顧一方看了看時間,將近八點,也該回家了,同顧媽媽說好的回家時間是九點前。
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外面已是一片熱鬧,宋師遠教的初級班下了課,那幾個比宋師遠年紀大了多的學生,正圍著宋師遠不停地問著問題。
顧一方同阿蘿擺了擺手,又朝宋師遠笑著點點頭走了出去。
才走出琴館沒多遠,身後就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顧一方回頭看去,是宋師遠。
“有事嗎?”顧一方看著他問道。
宋師遠小喘了一下道:“晚上……不*全,送你……去車站。”
六月,八點的街,銀海市的夜才剛開始不久,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遠處隱隱傳來大排檔的香氣,哪裡會有什麼不安全?
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年,顧一方有些不忍心拒絕他,只好轉身走著,由著他跟在身邊。
和網上那個喋喋不休的宋師遠不同,現實中的宋師遠,說話總是有些吞吞吐吐,說急了還會有些結巴。
兩人沉默地走上了一段,轉彎,不遠處地車站上,站著不少人,顧一方指了指車站道:“就在那裡,你回去吧。”
“週四,週四到……週日,我……都在!”宋師遠好似憋了很大勁,終於說出了盤旋在心底已久的話,“雙休我……整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