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衣著古怪,是一身粗糙的白袍子,看上去,像是古裝劇裡面的孝服一樣。
誰啊?忽然我發現那個帶著鈴鐺的繩索,正握在了那個人的手上!
原來……我一顆心立刻就懸起來了,是陰差!
想起來了上次在那個別墅裡面遇上了陰差的事情,我腦子一熱,趕緊抬起手將兩眼給捂住了,這下子可是玩完了!看見陰差,輕則折壽,重則被當場帶走!
程恪不是說過嗎?勾魂的陰差不會管那麼多事情的,難道我還是時運走低,到底被勾魂陰差給發現了,正巧就要管一管?
“行了。”我這心剛懸起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說道:“不用擋著眼睛,我沒有那個被看到就給你折壽的忌諱。”
這是……在跟我說話?我心裡一涼。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我只得緩緩的放下了擋著眼睛的手,戰戰兢兢的望著那個穿著一身粗白布的人,一下子倒是想起來了耳釘和程恪!
但是病房裡面現在空無一人,只有我自己!
他們到哪裡去了!
我心裡一下子慌了,陰差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找了,現在你是個神魂分離的狀態,是在陰陽兩界中間,這裡只有我,和你自己。”
我有些納悶:“神魂分離?”
再一側頭,確實嚇了一個肝膽俱裂,只見我身後,躺著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我自己的身體?
“你們這種養鬼師不陰不陽,最是難辦,我也懶得跟你的鬼糾纏。”那個陰差一直站在了離著我不遠不近的地方, 說道:“所以先用繩子勾你到這裡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左腳腕上,也跟走廊裡的女人一樣,給綁上了那種繩子!
我的魂被勾出來了!
“我……”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胸膛還是忍不住起伏了起來:“我要死了?”
“你身上有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死。”陰差說道:“我只不過,是過來找人的,而你,好像撞見過那個人,就拉你出來問問,不過沒想到,又是你。”
“又是我?” 我越發的納悶了:“您什麼時候看見過我?啊……”我一下子想起來了:“我死過一次!難道上次就是您負責給我勾魂?”
“上次是要把你給勾走的,但是沒能勾走。”鬼差還是一個好奇的樣子,抓了抓被白色帽子遮擋的頭髮,說道:“這不要緊,我想問問你,見到一個女人沒有?你身上,沾染了那個女人的氣息。”
“撞見過……”我一下子想起來了:“您難道,是要找一個很瘦很瘦,眼眶子青紫的女人?”
“對,就是她!”陰差望著我,說道:“她上哪兒去了?抓她的勾魂索斷了,她跑了。”
我趕忙說道:“那個女人在下了北面的走廊,不見了!”
“是麼……”那個陰差露出一種很苦惱的樣子來:“麻煩啊麻煩……天快亮了,不好找……”
剛才陰差口中的“那個東西”……自然指的就是長生了!
我忙說道:“陰差大人,我……我能不能問問,當時,我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想知道啊?”陰差拿出一個小冊子來看了看,點了點頭,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露出了一種狡黠的表情來:“你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今天午夜十二點之前,將那個女人給帶過來,我就告訴你。”
“誒?”
“這個給你。”只見一條帶著鈴鐺的繩子憑空“噹啷”一聲落在了我手裡,陰差說道:“見到了那個女人,將繩子拴在了她的腳踝下面就行了。”
我趕緊說道:“陰差大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那個能力……”
“公平交易。”勾魂的陰差卻不容我回嘴,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白天行動不便,就拜託你了,事成之後,就把當時的事情給你看看。”
我連反應也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耳邊忽然一陣嗡嗡的聲音,我本來是坐著的,可是像是被人給推了一把,重新躺在了床上。
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
而程恪還是坐在床邊,託著腮,像是在發怔,朝陽的光已經在他線條完美的臉上勾勒了一層金色,濃重的睫毛都變成了金色的。
他一垂眸看見我,眨了眨眼睛,聲音清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