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咱們運氣不見得有那麼差。”程恪側著頭,任夜風將他的劉海給吹的飄揚了起來:“這個東西來的挺是時候的。”
我看見了,剛才飛走的那些碎紙片上,附上了程恪上次追蹤鬼新郎的時候用的那種法子,這樣明天順著痕跡找過去就知道它是誰派來的了。
不過……他們有千百種方法,幹嘛要用這種有弊無利的法子?
一方面,這個東西要是驚動了我們,很容易讓我們提起警惕,他們要抓我,就更難以下手了,另一方面,這種東西“認門”的特性,會成為指引我們追逐過去的線索,這不是自曝其短嗎?
一種可能,是虛晃一槍,繼續以這個吸引我們,挖坑讓我們往裡跳,還有一種可能,是有人,在暗中用這種東西,跟我們通風報信,二姥爺他們究竟在哪兒。
放出這個東西的,是二姥爺,還是耳釘……
算了,本來這一次,也就是做好了跳坑的準備了,有線索,就去追就是了,拼個魚死網破也好,能結束的話,就儘早結束吧。
“好!”忽然一片寂然之中,魏九爺的聲音特別洪亮的在我們身後突如其來的響了起來:“那個東西,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們放心,這個東西,我剛才動了點手腳,順著那個手腳,就能找到了正主兒在哪裡!”
把魏九爺也驚動了。
而魏九爺那聲音那麼大,羅蔚藍自然也早就聽見了,也把頭從窗戶裡面探了出來:“怎麼著,有線索了?”
這下子,四姑姥姥說的什麼瞞著外人,可是全泡湯了,此行,又是要全員出動。
不過程恪還是一副很輕鬆自在的樣子,像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本來有點緊張的我,也被他給感染了,莫名其妙就放鬆了下來。
只要有他在,什麼也不用怕。
“這麼晚了,你們不睡覺,難道還看什麼星星月亮?”忽然離著廁所不遠的地方傳來了四姑姥姥的聲音:“趕緊回房去,吵死了!”
“秀英,你別生氣……”
回答魏九爺的,是關窗戶的聲音。
等到一覺醒來,覺得睡得特別舒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程恪並沒有跟往常一樣護在我身邊,怪不得特別暖和。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程恪正在窗邊看什麼東西。
我也起身,順著他的視線往外面看,只見昨天那紙片飄散過去的地方,是有一點淺淺的痕跡,衝著西面去了,非常的微弱,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見。
正這個時候,四姑姥姥正從窗外走過去,一盆子東西綠油油的。
我伸出頭就問道:“四姑姥姥,您那個盆裡……”
“嘩啦……”忽然程恪將我往後一拖,一個不大不小的瓦片就幾乎貼著我的頭皮從房簷上給墜落下來了,砸在了地上,在我眼前綻放了一個粉碎。
程恪要是不把我給拖過去的話,那我的腦袋……
這個跟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讓人背後發涼。
四姑姥姥盯著那瓦片,嘆了口氣,晃著那個盆,說道:“就是給你準備的,趕緊過來。”
這個時運走低的,真是沒有誰了。
我護著腦袋就從房簷下跳了出來,跟著四姑姥姥進了盥洗的房間,只見四姑姥姥將那個盆放下,指著那綠油油的東西,說道:“幸虧這個季節還有,冬天可就說不好了,你趕緊洗臉。”
我低頭一看,只見那綠油油的東西,原來是沉浸在一盆清水裡面的楊樹葉子和柳樹葉子。
楊柳樹的樹葉在井水裡泡一夜,第二天拿來洗臉,會帶著非常好聞的清香,可這是端午節的習俗,現在都快霜降了……
還沒等我問,四姑姥姥就很自然的說道:“給你洗穢氣的。趕緊洗。洗過了這種東西,十二個時辰之內,低階一點的鬼魂就看不到你了,算是一個護身法。”
我趕緊依言而行洗了臉,但是剛洗完了,還沒來得及擦,只聽“咻”的一聲,四姑姥姥忽然抄起來了一根樹枝,衝著我就打。
我猝不及防,想著躲,但是就算帶著陰陽御鬼之術,居然也躲不過矯健如天山童姥的四姑姥姥,結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