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過去了半個月,鶴御花了些時間鞏固和適應了突破後的實力,覺得是時候開始霍焱嬿下一階段的治療了。這一次,鶴御計劃不僅是用自己的內裡,還借鑑唐家針法特有的彈震之法。
入針時霍焱嬿面色平靜,這種程度的痠麻她已經適應。但當鶴御開始以以內力彈震之時,往常那股痠麻開始如螞蟻一般順著經絡遊走。
“嗯——”霍焱嬿咬住嘴唇。
“酸?”鶴御無視了霍焱嬿隱忍的表情:“酸就對了。這次留針時間會比以往要長,這是要透過長時間的恢復和刺激讓你重新建立大腦指揮軀體的通路。現在還只是讓你適應一下。”
這還只是適應?
霍焱嬿的表情繃不住了,如果說螞蟻爬只是適應一下,那真正開始疼痛了會是什麼感覺?蛇在經脈裡躥嗎?
“差不多。你會覺得有活物被釘在穴位下,兩端不斷試圖捲曲。如果忍不住的話,我可以把你綁起來?”
被鶴御看穿了心思,霍焱嬿勉強扯扯嘴角。
綁起來大可不必。她是痛並快樂著。早就聽說過,穴位感覺越強烈,針灸的效果就越好。這點苦,她還能吃的下。
就是需要轉移注意力。
霍焱嬿問到:“那個比賽,怎麼回事?南方公司的重心一直在影視、音樂行業各大頒獎典禮,從來沒舉辦過類似的專案。”
鶴御有規律地彈震金針,隨口答道:“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有些人心太黑吧。不過獎金正是我需要的,參加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霍焱嬿看了眼鮑叔,老管家適時上前投屏相關資料,說:“小姐打算為您請幾位類似路數的陪練,若是您需要,隨時與我聯絡。”
鶴御想說不必,可螢幕上正好播放到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精壯男人與三人對戰的影片。
只消一眼鶴御就發現不對,指著影片裡快到幾乎出現殘影的人問:“這人是誰?”
鮑叔調出資料:“徐巖,在霍家工作六七年了,是霍小姐的父親吸納進保鏢團隊的。他的拳腳速度快,力道重,非常有特點。但是對槍械上學習能力很差,服從度也不夠。”
鶴御反覆將那段影片播放了幾遍,沉吟片刻道;“我希望能跟他接觸一下。”
這個人的動作有拳法的架子,但看不出對氣息的運用。
天生神力?
“安排他來陪練嗎?好的。”鮑叔說著聯絡了那邊的負責人,徐巖恰好今天輪值。不多時,一個目光如狼的精瘦漢子走了進來。
“您,找,我?”
徐巖說話語調很怪,帶著莫名的鈍感,好像幼年被野獸撫養又迴歸社會的狼孩。
鶴御對他伸出了手。
“我可以給你把脈嗎?”
“可、以。”
徐巖伸出了手,但鶴御試圖把脈的時候,他條件反射一般把手移開。兩人的手你追我趕,費了一番功夫,鶴御才成功捉住了徐巖的手腕。
鶴御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遇到這種挑戰。
有人單憑自身的速度,就能跟他運用氣機時速度不相上下,而且兩人手掌相交時,發出金鐵般的碰撞聲,足以說明這人的外功也不錯。
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從徐巖身上看到任何使用氣機的痕跡。
鶴御沒有把脈,而是將真氣送了進去。
這是怎樣的經脈啊!
真氣探過的地方,到處都是捲曲斷裂的碎片,就像長久在烈日下暴曬的河床,那股真氣幾乎來不及各處遊走,就被幹涸的經脈吞噬。
這是怎麼回事?
徐巖的身體就好像一臺功率過大的機器,鋼鐵框架因承受不住發動機的能量而鬆動甚至碎裂。
他收回手,看著徐巖的眼神有些異樣。他知道,徐巖活不長了。
“像你這樣的人,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