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最火的酒吧裡,霍建平在幾個狐朋狗友的奉承下仰頭幹了一杯黑桃A,自以為帥氣地一抹嘴,換來身側兩個妹妹幾聲嬌滴滴的誇讚。
他仰頭大笑著靠進卡座,微眯著眼睛享受著,頭頂七彩光球變換出迷幻的色彩,人如在夢中。
誰知道呢,興許他就是活在夢中。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霍建平推開身邊的女人,掏出手機來看。不知道父親找的那人事情辦的如何了。
他舔舔嘴唇,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討厭的傢伙躺在血泊裡哀嚎的樣子。
可惜……
“艹!廢物!都TM廢物!”霍建平暴怒地跳起來,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右邊的姑娘嚇的驚呼一聲,手機碎片飛濺,險些劃傷她的腿,姑娘只好可憐兮兮地蜷縮排卡座裡。
“啊,霍少,疼——”
霍建平心裡一股邪火無處可發洩,偏那姑娘驚叫了一聲。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她,好像是草原上餓了許久的鬣狗,盯上了無力逃脫的獵物。
她頭皮一痛,就被揪著頭髮拖到茶几旁,臉狠狠被按在冰涼的檯面,忍受著拳打腳踢。
霍建平的暴虐將桌上所有人都嚇的瑟瑟發抖,左側坐著的姑娘升起兔死狐悲的感慨,卻死死閉緊嘴巴,不敢發出丁點聲響。
好容易等他發洩完怒火,那可憐的姑娘已經滿臉是血。霍建平啐了一口,隨手一疊鈔票丟到她臉上,打發小貓小狗一樣揮手讓她快點滾。
過來好半晌,才有個黃毛小心翼翼地問:“誰惹咱霍大少生氣了?”
霍建平煩躁地皺眉:“還不是霍焱嬿那個娘們兒請來的……”話未說盡,想起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守秘密,霍建平到底忍住了。
而此時被霍建平視為眼中釘的鶴御,不僅沒能如他所願,被撞個半身不遂,甚至還每天修煉、直播、帶爺爺,“忙”的不亦樂乎。
鶴御渾然不知網路上因為他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就連武林大會的宣傳文案都只潦草轉發過一回,之後就再也沒參加過互動。
而且,似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亂七八糟的事情隔絕在他的視線之外。
尤其是妹妹鶴虞。
小棉襖雖然經常四面漏風,但關鍵部位還是裹的十分嚴實的。
她作為一個主播,日常泡在網上。因此,水軍一現了苗頭,很快就被鶴虞發現了。
小棉襖皺著一張包子臉,頗為不解。
雖說哥哥做主播火的挺快,還是少見的熱搜體質,但畢竟是在冷門的戶外區。
而且這才直播了幾天,竟然就有人盯上他了,還肯花錢買水軍?
四不四傻……
然而順著一路查,鶴虞無奈地發現,事情的起因還是哥哥的那幫同學。
雖說畢業了各奔東西,但同學群還沒有解散。有人恰好看到了熱搜的影片,手欠地轉發到了班級群裡。
【我咋瞅著這麼像鶴御?】
這一下連多年潛水的班主任都給炸了出來,師太在下面給影片留了個贊。
【遇到危險,勇於助人。】
師太定了調子,大家紛紛很給面子地+1,結果聊天資訊不知被那個好事兒的轉發了出去,一下子叫水軍給抓住了問題。
【這不是無證行醫嗎?什麼時候無證行醫也成了值得提倡的了……】
一群水軍迅速在各個新聞大V底下披皮做起“道理帝”,轉身換了個馬甲又開始左右互搏。
一時間“無證行醫”被鬧的沸沸揚揚,攪得很多路人都跟著下了場,發表自己的觀點。
人們很快分成了三派,戰火波及了每一個鶴虞車禍現場救人影片的轉發。
一派認為鶴御純粹是為了救人,本意是好的。只因為年紀小沒有考證,就歪曲人家救人的事實,有失偏頗。無證行醫是不對,但見死不救就值得提倡嗎?
而另一派則堅持無證行醫不對,說鶴御是在拿越野車主的生命冒險,能救過來純屬車主運氣好。不論如何,無證行醫不值得稱道,而且還要追究其法律責任。
第三派就是純純的吃瓜群眾了,留言大多是“蹲”,“留個屁股”這類。
這兩天妹妹鶴虞帶著自己直播間的大姐們,跟黑子們戰成一團,可是人哪能幹的過機器,那些水軍又完全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