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那些追查白闕的人依舊在林家莊一帶徘徊,白闕便一直留在林家養傷,在長歌的治療下,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他的身子便好的差不多了。
白闕掛心著京中事,他的那些手下找不到他一定心急如焚,奈何這些人認準了白闕逃到了這一帶,許久不曾離去。好在再也不曾來過林言琛家裡。
這日,長歌去藥鋪順便探聽了一下村裡的訊息,那些人已經離去了,長歌回到家後,替白闕換藥時將此事告訴了他,果然,他一聽便迫不及待的準備離開了。
一旁的林言琛道:“你也莫要太心急,那些人若是假意離去引你出來又當如何,況且你的傷還未好透,此地離京裡至少也要五六日的行程,待我去鎮上替你買匹馬回來。”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三人已經算是很熟悉了。故而有話直說,也沒人覺得會越了規矩,白闕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自己六七歲的少年說教了,有些無奈,奈何林言琛句句在理,白闕忍不住嘆道:“林公子說的是,是我心急了,那便,在叨擾你們幾日了。”
又過了幾日,確定那些人徹底離開後,歸心似箭的白闕便準備離開了,走之前長歌替他最後上了一次藥。
長歌在白闕房中替他解傷口上的繃帶,那些刀傷已經癒合,只是任憑長歌醫術再好,依舊還會留下刀疤。
白闕道:“這段時日有勞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長歌語氣聽不出喜悲道:“這也是最後一次給公子上藥了。”
白闕突然對長歌道:“你上藥的模樣,和我一個故人很像。”
長歌抬頭望他,今日他穿了身藍領白衫,頭髮簡單的用髮帶束著,如水墨般淡雅的眉眼看向她時帶著說不出的柔和,又似乎是在透過她看別人。
長歌到底是忍不住問道:“聽我夫君說,公子有意拉攏他?”
“是。”
“拉攏他做什麼呢?”
長歌看著他,眼底帶著試探的意味。
白闕突然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長歌側耳過去,誰知白闕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道:“女子少知道一些事為妙,有這好奇心,不如想想怎麼討好你夫君。”
畢竟在林言琛家住了一個多月,白闕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夫妻二人分房而居,長歌卻道:“孟公子還是少轉移話題,我和夫君如何是我們自己的事,不過你要拉攏我夫君,奴家總可以問問吧。”
白闕被她這一番說辭弄得一愣,隨即笑道:“姑娘好嘴,若你說服我夫君追隨我,我便告訴你如何?”
……
“不說算了!”長歌暗道白闕變陰險了,果然在皇家久了,就是傻子也會多出三分心眼來,長歌替他上過藥後,念在認識一場的份上,好言相勸道:“奴家看公子是那種高潔之人,雖不知道為何會得罪人被追殺至此,但是隻要公子自己安分守己一直與世無爭的話,怕也不會惹什麼殺身之禍吧?”
白闕聞言不禁失笑道“你一個婦人家家懂什麼,不是誰都可以與世無爭便可平安無恙的過一輩子的。”
長歌聞言,雙眼微微眯起,她其實是故意那麼說套白闕的話,果然,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白闕上鉤了。
看樣子果然是白鈺將手伸到了白闕這裡,只是凡事總要有個誘因,白闕若真的一直安分守己的話,白鈺不至於敏感到草木皆兵的來收拾他。
思及此,長歌道:“誰說的,人只要不爭名奪利不得罪人,若非天災,安穩度過一生有什麼難?”
白闕聞言低笑出聲道:“和你說不明白,總之各人追求不同,人除了爭名奪利,總會有人因為其他追求而得罪人。”
“那,公子是因為什麼?”
“我……”白闕意識到眼前這小女子在套自己的話,卻沒什麼好忌諱的,直言道:“我,是為了一個人。”
長歌:“……”
她沒在繼續追問下去那人是誰,白闕能和她說到這步,已經出乎她意料了,畢竟她現在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不能像前世那般侃侃而談。
長歌道:“隨你好了。”
長歌替其包紮好後,和林言琛一道送白闕到了鎮上,畢竟林家莊沒有車馬可供白闕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