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葉無憂還是踏進了這座小小的酒館。
酒館內,沈姨本來還在指著張叔一頓痛斥,但看見葉無憂進來時,瞬間變換成一幅和善笑意,上前招呼道。
“小葉子怎麼來了,大晚上的,要不要吃點宵夜。”
葉無憂剛想說不必了,但隨即看到那正在一旁擦拭桌椅的張叔對著自己擠眉弄眼,愣了愣,然後溫言笑道。
“那就麻煩了,我還沒吃飯呢。”
沈姨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去後廚做些吃食。
張叔倒是臉色輕鬆了下來,向著葉無憂投去一個感激的微笑,隨即嘆了一口氣,就在一旁的桌椅上坐了下來。
葉無憂也坐了過去,打趣道。
“張叔,怕老婆啊。”
張叔擺了擺手,正色道。
“葉小子,瞧你這話說的,這世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敬老婆的男人,再說了,要不是老子……”
話還沒說完,就聽的後廚傳來沈姨的一聲嚴厲怒吼,嚇得張叔連忙噤聲。
葉無憂看的暗自發笑。
張叔此刻沒好氣的瞪了葉無憂一眼,隨即又從臺前拿了壺酒出來,自顧自的斟上。
一杯酒飲盡,張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看了看葉無憂,眼中露出一抹複雜之色,隨意道。
“有事?”
葉無憂平淡道。
“是有些事要問。”
張叔點了點頭,嘆息道。
“想問什麼就問吧。”
葉無憂對於張叔這般答應的爽快顯得有些驚訝,但隨即反應過來,想了想,輕咳一聲道。
“劉瞎子,到底是什麼人,和我師傅有什麼關係。”
說完,葉無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叔,神情肅穆。
張叔此刻摸了摸酒杯,想了想,沒有再斟酒。
他語調平緩的開口道。
“劉瞎子之所以是劉瞎子,是因為他另一隻眼,是被人給一劍刺瞎的。”
“那個人就是獨孤玄。”
張叔說完,眼神望向葉無憂,發現對方神情沒有什麼波動,不知怎的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葉無憂想了想,道。
“原因?”
張叔此刻笑了笑,語氣悠然道。
“原因?那可就有些久遠了,不過今日無事,倒也可以跟你說說。”
張叔的眼光此刻有些悠遠了起來,仿若在回憶。
“二十年前,或者說是更早的時候了,那時候天下劍道遠沒有當初太白劍宗的一枝獨秀,而是群峰矗立,光西蜀江湖上,就有不少用劍的高手。”
“那時候你師傅,獨孤玄晉入一品,走了一遍無敵之路,最後放言西蜀無敵手,去了大楚。”
“你可知,那時候他所經歷的無敵之路,究竟如何?”
葉無憂搖了搖頭。
“西蜀境內登封以下的二十六位一品,都被他挑戰了個遍,無一敗績。”
“那時候的西蜀江湖劍道魁首,其實也沒有什麼魁首,太白宗是後面獨孤玄揚名後才起來的,藏劍山莊也是如今這些年才逐漸坐穩這個位置,那時候的武林劍道,百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