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日用品的擺放,都要呈現出等差數列的樣子。
“每當你照鏡子的時候,似乎都能聽到父親那無聲的指令——
“名次,最重要的就是名次。
“如果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名字,你便是恥辱,父親的恥辱,家庭的恥辱。”
說到這,鈴木停下了腳步。
他彎腰,在上杉明愛耳旁,說道:
“這些,都是我亂說的,但我想,應該大差不差吧?”
上杉明愛沒有說話。
因為,對方所說的,的確和父親的作風一模一樣。
這些話,讓她想到了以前那些壓抑的日子。
在她沒進入偵探社之前,她真的有好幾次想了結自己的生活,了結自己的生命……
只是,她撐過來了。
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她,很想嘗一嘗那種溫暖的感覺。
但即便如此,上杉明愛也清楚,現在可不是什麼適合回憶的時候。
眼前的這個傢伙,只是想刺激自己,而讓自己交出他需要的東西。
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很討厭父親的作風,但是,她相信父親的決定。
所以。
那些檔案,上杉明愛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
鈴木的聲音繼續在她耳旁徘徊。
“上杉明愛,你是個獨立的孩子。
“獨立得讓人感覺心疼。
“你知道嗎?
“我的童年,也很不幸。
“甚至,要比你慘得多。
“但我依靠自己,走了出來。
“我想,我們是一類人。
“只是你的年齡還小,看不清這一切而已。
“我和你一樣,對你父親的死板和執著,厭惡至極……”
上杉明愛突然抬頭,說道:“夠了。”
“怎麼?想通了?”
“我說,我受夠了你那假惺惺的語氣了。我要明確地告訴你,我是不可能把東西交給你的。”
“你不應該這麼魯莽的。”
“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等著我追查你,追查你的一切。”
“真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但很可惜,我們今天的談話,只能到此為止了。”鈴木故意看了一眼手錶,“我一會還要去給一個孩子坐診。我們,下次再聊吧……”
丟下這句話,鈴木便頭也不回地向大門走去。
似乎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滿棠君,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