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的神情有些黯然,她沒有直接回答徐子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可知琉璃在何處?”
徐子楨的心猛的一跳,這一路上他一直在祈禱徐沫所說的那個美貌女子不是水琉璃,可是現在心中卻浮起一絲不安來。?U 8 ???. U?8 X?S`COM
“她……她難道也在這裡?”
“不。”玄衣搖了搖頭,徐子楨剛要鬆口氣,又聽她說道,“琉璃為了救我不慎被俘,現在就是我也不知她關在何處。”
徐子楨的腦子轟的一下變得完全空白,雙拳緊緊捏了起來,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生了,老天爺終究是不靠譜的,這他媽祈禱了一路也沒個鳥用。
玄衣沉聲道:“琉璃與楦兒東白不同,她是我從小養大的,我與她雖是師徒實則情若母女,所以,我希望你若是有機會盡量救她脫險。”
徐子楨咬著牙道:“她也是我妻子,無論如何豁出這條命去,我也得救她出來。”
玄衣寬慰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我現在不能走。”
徐子楨還是不明白,愕然望著她。
“因為過幾日便是行刑之日,不光是我,琉璃也在那一日,另外還有十數名天下會中人。? ??? U??8小 說?? .?U?8?X?S?`C?O?M”
徐子楨恍然,現在水琉璃和其他人都不知道被關在哪裡,找也沒處找,想到小樓裡探點訊息連靠近都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只有等初一那天行刑時劫法場了,只是這劫法場不是個簡單活,徐子楨現在後悔自己只帶了個蘇三過來了。
玄衣微微一笑,又說道:“況且我如今四肢全廢,你即便能救我出這地窖,也是帶了個累贅,終究是出不得河間府的。”
徐子楨頓時呆若木雞,難怪玄衣道長身上多血汙,而且靠在牆角動也不動,原來……原來她的手腳都被……
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當初在蘇州時的情形,玄衣道長初次見他時就慧眼識珠斷定了他將來的不尋常,更是將自己珍藏的菩提丹大方的給了徐子楨治傷,後來自己逃去了蘭州,她又將水琉璃派來自己身邊相助,這事雖然她從沒說過,但徐子楨心裡跟明鏡似的。
玄衣道長是天下會的長老,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這一輩子都在與外侵的賊寇做鬥爭,身手高強之極,可她再強也無法與千軍萬馬相抗衡,身上不知受過多少傷,還記得當初自己在真定救她時她就已是傷痕累累,可這次……
徐子楨的眼睛變得赤紅,滿是血絲,牙關咬得咯吱作響,一字一頓地道:“是誰傷的你?”
玄衣微笑著搖搖頭:“8小 ?? ??? ?說?? . U?8?X?S`COM”
徐子楨冷笑道:“您的身手再來幾十個金兵都白給,我敢確定,天下會中——有內奸!”
玄衣微微一滯,說道:“那金人四王子頗有手段,我會中早已被他安插了內應,只是我至今未查出是誰。”
徐子楨咬牙切齒地道:“不管是誰,老子一定把他揪出來,剁碎了餵狗!”
玄衣沒再說話,只是凝視著徐子楨,眼中滿是欣慰之色,徐子楨有情有義,她這老眼總算是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