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有想到了那位采薇仙子藍慧琳,自他進入星海門之後,與這位采薇仙子也並未再有聯絡。
當年也曾給藍慧琳送去了一封書信,但信中並未提及太多,當時也不過是作為一種掩人耳目的算計罷了。
對於鳳黎門,王升的感官一直不算太好,也說不出來具體原因,可能是跟這個仙門能夠隨意捨棄親傳弟子有些許關聯。
兜兜轉轉,總算回到那尊巨大的古佛前,王升並未耽誤,尋到自己經常出入的路徑,挖了個洞鑽了進去,又將洞口封死,而後將自身仙識在周遭虛空中擴散開來。
蟲洞安安靜靜的懸浮在那,其內星光十分黯淡。
尋了個平坦的角落,王升閉目凝神了一陣,又隨之睜開眼來,自己還真是靜不下心。
“這尊佛像又是誰立下的?”
應該是當年的佛門中人,他們作為天庭的‘盟友’,也全程參與了當年的大戰,應該是有佛門高手在戰後做了這般大佛,用來遮掩地修界的入口。
王升又想到,若是自己進入蟲洞裡面,去仙禁之地的出入口另一側等待,其實不用等太久,再有一個多月就能再見到師姐。
但王升隨之又打消了這般衝動。
“時不我待。”
多點時間悟道,也就能早些時日邁入天仙境,保護師姐周全。
懷驚大師都能為了修行放棄自己最大的樂趣,他也該心效仿之,為了師姐,苦點累點也無所謂。
‘清明道心,是我於道中,不分不離,不動不醒……’
心中念起靜心訣,王升保持著仙識在周遭的鋪展,閉目悟道修行。
……
“多久?”
牧綰萱輕聲呢喃著,因為言語不方便,她說話只能如此言簡意賅。
“一個多月,”瑤雲的嗓音在身後傳來,牧綰萱輕輕點頭,站在無影梭的舷窗旁,靜靜的注視著窗外星辰。
她霸佔這個位置已經許久了。
此時不只是牧綰萱無法入定,高始行、飛楝子,張自狂與那位女教官,此時都已是從入定中醒來。
他們即將要踏入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仙道文明佔據了無盡的星空,一顆顆星辰被元洞所連線起來,更有傳聞已久的三界與天庭。
——對宇宙的探索,對未知的好奇心,其實是刻在人族骨髓血脈之中的秉性。
飛楝子那張圓臉上滿是紅光,此時正拿了一壺酒,與高始行和張自狂對飲對酌;唯獨那位女教官,此時正低頭整理著一系列檔案,模樣頗為認真。
“非語也不容易,”飛楝子嘆道,“在外面在這都六七百年了吧,承受了不知道多少壓力。”
“不錯,”高始行點點頭,“雖說如此,但稍後見到非語,還是想請他指點劍道。”
“非語現如今的劍境,那豈不是要成純陽劍聖了?”飛楝子嘿嘿一笑,目光中又多有唏噓,“以後,估計要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咱們也就跑跑腿、打打工、教教小後生的份嘍。”
張自狂笑了笑,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艙內傳來了輕輕的哼唱聲,那是一曲‘紅豆生南國’,在不語仙子的唇邊流轉。
沒有什麼具體的咬字,只有那低婉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