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星子掌門拿了龜殼與玉片出來，像是個街邊不愁生計的算命先生，自顧自的將玉片裝在了龜殼中，輕輕晃了幾下，而後看玉片正反，在那一陣掐指推算。
“掌門，兇還是吉？”霖淵老人忍不住開口問詢。
“非兇非吉，”爻星子注視著卦象，輕捻鬍鬚，“貧道看了看星海門之命途，並未因此事而有所波動。
依照貧道推算，那五名北河劍派天仙的到來，似乎並不會改變十三星的形勢。”
離裳皺眉道：“難道。我們真要跟那些蛇蠍毒婦共事？”
王道長掩面咳了兩聲。
聽人身蛇尾的媧皇后人說別人是‘蛇蠍毒婦’，當真是……有些怪異。
爻星子道：“皮長老，你意下如何？”
“合縱連橫其實是常見的生存之道，暫時忍耐下也沒辦法，”王升道，“這鳳黎門雖然有心算計過咱們，但總歸是演戲給我們看，還被我們奚落了一番。
我個人對這個拿弟子做工具的宗門沒什麼好感，但如果形勢真的緊張到一定程度，也只能與鳳黎門守望互助。”
“鳳黎門的門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爻星子道，“根據他們信中所說，只要我們答應與他們結盟，條件可以儘管提及。
但有兩件事，一是要在我們星海門附近起一座挪移陣，連通咱們與鳳黎門山門駐地。
二則是我與那鳳黎門門主一同立下大道誓言，若雙方有難，必去馳援。”
王升搖搖頭：“誓言這種事，多的是漏洞，不足為信，而且情況並沒有到這般絕境。”
他有些欲言又止。
鳳黎門背後沒有大勢力？自己之前推斷錯了？
這‘背後有人’是鳳黎門故意營造出的假象，還是鳳黎門有意在隱瞞什麼？
“若卡丘此時能突破天仙境就好了，”霖淵在旁一陣感慨，“今日的卡丘，就如昨日的離裳那般，若也能突破天仙，憑這一手劍法，嘿！”
王升苦笑著搖搖頭。
修道這事，誰也急不得；便是當年的仙帝大佬，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攀登的巔峰。
——然後站在山巔被三清祖師瞪一眼就仙逝。
商議了一陣，還是決定與鳳黎門一行見上一面；他們還有半日就要抵達星海門，這次據說是門主親自前來，自是由爻星子負責接待。
王升也真想見一見這位傳聞中的鳳黎當家做主之人，看看這位將滿門女弟子當做籠絡人心工具人的鳳黎門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
幾位長老開始張羅著安排佈置，王升卻是趁機回小樓中，在師姐閉關的靜室之外，推演剛得的劍意。
這劍意，就如同一塊長劍的碎片、‘堅固的拼圖’，自己完全無法進行延伸。
正常領悟得來的劍意，就如同一顆種子發芽、生長，漸漸成熟、昇華、圓滿，兩儀劍意便是典型的例子。
但‘殺眾生’劍意不同，這片碎片已是無比凝練，是一道完整劍意的碎片。
不需要王升去領悟、去琢磨，只需要他去接納、去掌握，然後收集更多的劍意碎片，直到凝成完整的‘殺眾生’劍意，推開殺伐大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