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元仙為何能修出心劍?我聽門內師兄說起過,若是修人之劍道,想修出心劍最少也要到天仙境……”
“那不過是誇誇其談罷了,我北河劍派雖也有人劍之道的劍法,卻並未有多少弟子修行。
心劍最難的是一個悟字,那年輕人悟性十分出眾,門內大部分弟子是比不得的。”
“可師伯說弟子輸給了那元仙,又是如何輸的?”
“左一個元仙,右一個元仙,天耀你可知,若是生死搏殺,你今日怕是已死在那元仙手中。”
樓船頂層,盤坐在床榻上的兩位天仙境劍修,一人閉目凝神,一人則皺眉教訓著李天耀。
此時,這靜室之中只有他們三人。
李天耀盤腿坐在榻前的蒲團上,面容流露著少許不忿,“那元仙就算修出了心劍,弟子卻也有掌門師伯賞賜的劍法未用上。”
“輸便是輸了,不如便是不如,”這天仙劍修嘆道,“我北河劍派為何能立足於東天域數十萬年之久?其實並非是因咱們門內劍道強橫,上下團結一心,實是因懂一個道理。
天下之大,能人不知幾何。
亙古而今,自古而來修成金仙、摘得長生果,而後避居各處逍遙自在的金仙大神通者,更是不計其數。
在此地,這年輕人不過元仙境,就已修出了心劍,所用更是太極兩儀這般高深非凡的劍意,你怎知他背後是否站著一位大神通者?
這般道承,豈是那麼容易在外流傳?”
李天耀一陣皺眉,隨後低頭稱是。
這位天仙略微搖搖頭,言道:“天耀師侄,我知你有幾分心氣,但這般無甚大用的意氣之爭,只會給你、給天風門帶來無妄之災。
今日貧道這些話語,你最好還是記在心上。
待百年之期到了,你也隨我們二人回門內修行,天風門自有你父輩打理。
待你今後劍道有成,可獨當一面,再回來執掌天風門也不遲,到那時候還希望你記得,不可為咱們北河劍派抹黑。”
“弟子謹記師叔教誨。”
“去吧,”天仙擺擺手,李天耀起身做了個道揖,後退兩步,隨後轉身走出了這處靜室。
出得靜室,李天耀原本那帶著微笑的面容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此時他已經知道,那個‘皮護法’自捶假裝受傷主動認輸,以至於讓他丟了麵皮之事。
走過一段走廊,穿過兩道光壁,李天耀出現在了一處佈置典雅的房間中。
六名劍侍正跪坐在角落中擦拭著六把長劍,李天耀徑直走到了居中擺放的軟榻上,側身坐臥。
一旁立刻飄來了仙樂聲,李天耀哼了聲,隔壁房間奏樂的幾名侍女立刻停下了動作。
不多時,有兩名真仙境後期的老者前來,身穿著天藍色的長袍,向前行禮呼喊:“少門主。”
李天耀道:“那個元仙的底細查清楚沒?”
兩名老者一人一句回答道:
“少門主,他似乎是百年前來的古戰場闖蕩,一直是獨行,之前曾說過不想加入鳳黎門或者天風門,怕自己因為修為不足,得不到兩個門派的重視,這才加入了星海門作了外門護法。
本來,他是想加入通林仙宗的,只是他在閉關時,通林仙宗被鳳黎門吞併了。
恰逢星海門招賢納士,他便揹著一把大劍去了。
在今日之前,無人見他出手,也無人知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