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寶籙在我手,六訣妙法隨我行!”
手臂、大腿外側的四隻布包同時開啟,先是四張黃紙符飛出,化作四面土牆擋在他身周,強行攔下了道道金絲。
而後土牆縫隙之中飄出了三張黑符、七張紅符,黑紅兩色光芒一閃,這十張符籙快如子彈,對著柳雲志激射而去!
柳雲志急急作法,一根根金絲繩迅速抽回,搶在那十張符籙之前,在自己身周布成了一隻金絲大繭。
忽聽一聲炸響,施千張身周土牆轟然倒塌。
這龍虎山弟子露出幾分詭異的微笑,雙手輕輕一晃,那三張已經撲到金繭之前的黑符再次炸開,但這次卻是炸出了三股黑紅色的‘血液’,直接潑進了金繭之內。
那金絲大片大片的冒出白煙,這水火不侵的金褸道衣,此時竟被這三張黑血符汙了,暫時失卻了效果。
場中有人忍不住破口而出:“臥槽?黑狗血都上了?這龍虎山弟子要不要點臉了!”
這人話音還沒落,場中已是分出了勝負。
那七道紅紙符衝入金繭,只見其內紅線交織,柳雲志的脖頸、手背、臉頰,頓時出現了道道細小的傷痕。
若這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拼鬥,一張紅符就足以切開柳雲志的咽喉……
在柳雲志身上留下數十道微小的傷痕,七張紅紙符飛回施千張身周,漂浮在他身後。
施千張負手而立,一副高人做派。
柳雲志面容黯然,繼續對自己身上的道衣注入真元,有些苦澀的嗓音傳遍鴉雀無聲的場地。
“我輸了……”
這位龍虎山的年輕道士頹然一嘆,而後抬頭看了眼午後的藍天,不知何時飄散開來的長髮垂在身後。
但柳雲志又突然輕笑了聲,目光露出幾分釋然,他對施千張拱拱手,轉身朝著一旁離開,並未多說什麼。
在場觀戰的眾多修士此時也只有小聲議論,沒人叫好,也無人出言發表什麼高論。
不得不說,施千張和柳雲志展露出的本領,其實高於今日來此地的大多數修士。
柳雲志的上清寶籙引雷法,礙於此時修為不足,無法發揮出真正威力的百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假以時日,待修為境界上去,必不可小覷。
而施千張所展露的本領就更復雜了些,符籙五花八門、多種多樣,也印證了他符法奇才的傳聞。
今日這切磋,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敗者。
只不過是切磋,柳雲志此時法術不如施千張,並不代表今後的神通本領就一直不如施千張。
今日這兩人都算是博得了一身聲名,這是真本事,並非虛誇而來。
殿前,不少道爺都對茅山和龍虎山兩家在場的老道賀喜,兩家的老一輩修士也自始至終都和和氣氣,並沒有什麼衝突。
道門一家親嘛,大家山頭又不挨著,往日也沒搶過香客。
“沒意思,”施千張嘴角一撇,然後摸了摸自己額頭的玉石法器,目光看向了場邊一直沒挪過位置的王升,朗聲道:“啟動一次這法器也不容易,武當山那位剛才耍劍的小哥,咱們比劃比劃?”
明目張膽說要以法器壓人,這也是相當彰顯其不要臉的本色了。
道道目光頓時朝著王升匯聚而來,雖然又有不少目光被牧綰萱‘強行’分流……
施千張此前便是要來找王升切磋,只是被柳雲志‘截’了,才有了此前的符法之戰。
此時施千張勝了柳雲志,更是祭起了此時修道界中還難得一見的法器,氣勢、狀態都在頂峰,乘勢約戰王升,似乎已是勝券在握。
王升坐在長登上似乎發了會呆,他倒是沒多想,只是想起師父囑咐自己儘量低調一些,他要不要回絕了對方。
還虧他記得。
但轉念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