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那可都是好名聲,大些不好麼?”餘緯愣了一時,才狐疑問道。
“先帝的兄弟稀少,唯有早早病逝的鳳王爺,和這位寧王。
“先帝是個難得少見的寬厚人。朝堂上的事情,也多都讓大臣們放開手腳去做,他居中調停。
“所以當年寧王還是淮王的時候,便以剛毅果斷著稱。有人還在私底下說,論起來硬氣,淮王比先帝更像太祖、太宗。
“先帝壯年撒手,當今弱冠即位,韓大將軍飛揚跋扈。
“可這位寧王從來沒有真的護著當今、跟韓大將軍抗衡過。哪怕是太后和陛下多方籠絡,他還是對所有人都若即若離。
“然後,他在外頭的名聲,忽然有一天,就變成了一生最愛讀書,本朝第一個禮賢下士的王爺。”
餘綻淡淡說來,譏笑:
“這樣一條變色龍,會莫名其妙地對外頭說我的好話?左不過是蓮花郡王長成,終於可以出來辦差,而且第一趟差事就辦得極得聖心。所以他揪出了我做擋箭牌。
“畢竟,我這個人品行越好,蓮王殿下請功的名單裡沒有我的名字,就越顯得無理、有私。
“而且,將之前我得罪過韓震拿出來說,不就是隱晦地指責蓮王趨炎附勢,為了討好韓震,所以才不肯顯出我的功勞麼?
“這樣一來,既能抹黑了蓮王名聲,又能讓韓震把目光對準我而非他,還能挑起皇帝對蓮王的猜忌,成功地將宗室中對他威脅最大的人從御座邊推開——
“一石三鳥,老謀深算。”
餘緯聽得咂舌,最後看著餘綻,滿眼直冒星星:“神天菩薩!你是我妹妹麼?怎麼你說的這些,我一丁點兒都想不到?!”
“所以說二哥不知道珍惜!我給你找長隨,你還就真拿人家當長隨用了?這些閒話,你怎得不去跟他聊聊?
“京城裡的人長久浸淫在這類事情裡,但凡有得到訊息的渠道,個個都是分析朝局的高手!”
餘綻避重就輕,哼了一聲,喝口茶,又扯開話題:
“所以二哥今天來尋我,究竟是什麼事?”
“我都讓你岔忘了!”
餘緯一拍手,笑容再度興奮起來:
“後兒個有個宴席,擺在京城第一大酒樓茂記。你收拾收拾,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餘綻一愣:“我?去參加你們的酒宴?”
“對啊!又不是僅你一個小娘子!哎呀妹妹,你本是個最爽脆的人,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磨蹭起來?”
餘緯說著站起身來,哈哈地笑著,大步便往外走,逃跑也似:
“天色已晚。我還是得趕緊走,回頭再犯了夜!哦哦,阿鏑,我要的蟹殼黃呢?好了沒有?”
“二哥!你把話說清楚!是誰的東道?為什麼要叫上我?是誰要見我?是不是蕭韻?!”
餘綻追在他身後,插著腰喊。
前頭飛跑的餘緯一個趔趄,苦笑著回頭擺手:“不是不是!妹妹只管去!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什麼叫自然就知道!?
餘綻的眼睛瞪圓了,卻幹看著那個跑遠了二哥,放棄了追問。
也對。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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