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兄長,你怎麼也不管管?”
餘簡放下酒杯,雙手張開,放在桌子上,穩穩地抓住桌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向餘笙。
這個姿勢……
餘笙的臉色陡然間沉了下來。
一聲清晰的長嘆響起。
二太爺餘奢抖著手揪著自己的鬍子,全然失去了白天威武莊嚴的氣勢,垂垂老矣的樣子,顫顫巍巍:“我餘家,可只剩屋裡的這些人了!二郎!你說,是不是?!”
餘綻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是,又要和稀泥?
又要讓二房把這口氣嚥下去?!
餘綻的雙手也伸了出來,四指向下,拇指在上,也抓住了桌邊。
若是原身的便宜爹心軟了,那還有她。
掀桌麼,她在行。
“二叔,餘家活下去,若是想靠人多,那就得珍愛每一個孩子。
“想當年,我不在家時,你們,珍愛過我的孩子們嗎?
“我可以為餘家鞠躬盡瘁,肝腦塗地。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姓的這個餘,跟你們姓的那個餘,是一個餘。
“如果做不到一視同仁,那恕我,分宗,另外姓一個餘去。”
餘簡淡淡說完,抬頭,直視座上的餘奢,目光不避不讓。
餘奢沉了臉,收起了顫巍巍的樣子,冷冷地看著他。
“我是個什麼性子,二叔其實清楚得很。我能做到今天這一步,有多麼違逆本性,二叔也應該清楚得很。”
餘簡說到這裡,忽然譏誚一笑,抬起右手,疊著兩根手指,從左到右劃了一整圈:
“不過這麼三個半人,竟然還鬧內訌!餘家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我拼死拼活,受傷無數,行走在北狄大夏西齊之間,掙下這份家業,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人爭來搶去的?”
說著,餘簡再也忍耐不住,長身而起,袖子拂過桌面,頓時碟子盤碗叮叮噹噹碎了一地!
“若早知是今天這樣地步,我把家業去京城買個六部郎中,也早已買到了手!”
這一陣脆響,加上這樣強硬的言辭。
席上所有的人都勃然變色!
餘笙更是第一個氣得渾身亂戰、滿面通紅:“你,你,你大逆不道!”
“你不配被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