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師妹的。”鍾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跟我的也沒大差了罷?”
年輕人哈哈大笑,灑脫地一拱手:“我本來還想婉拒,現在看來,倒不用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鍾幻高高興興地跟他道了別,名姓都沒通,揚長而去。
金二哈著腰送到馬車邊,卻聽見鍾幻低低地吩咐了一句:“跟他說,皇后不能再生了。”
金二一愣,忙又叉手行禮:“是,小郎慢走。”
眼看著馬車得得遠去,金二這才笑容滿面地轉回來,揚聲讓庫房備貨,自己則堆著笑請那年輕人在裡頭坐下,上了熱茶點心,笑道:“我們這庫裡是個新來的,手腳慢,您請稍等一等。或者我這裡還有幾本看不懂的書,您翻翻?”
“大晚上的,燭火傷眼,所以我才出來閒走,書就不看了。”年輕人饒有興致地拉了他讓座,“掌櫃的陪我閒談幾句罷?”
金二哈著腰:“不敢當不敢當。”
“貴東家是哪家哪姓?剛才那位小郎又是何人?”年輕人細心探問。
金二一一告訴:“我們東家是幽州來的離珠郡主,剛才那位小郎乃是當年的神醫夜平首徒、如今的大夏首富錢某之義甥,姓鍾……”
年輕人聽得眉飛色舞,忙拉著金二東拉西扯又問了一通,最後小心地落在了宮裡的事情上:“聽說離珠郡主在宮中極受寵?尤其得太子殿下的喜愛?”
“那倒……呵呵,客人說的對。”金二面顯躊躇,又呵呵地笑,“我們郡主性子豪爽,功夫又好,又有那個耐性相陪,哪個小小郎君不喜愛呢?
“說句不當說的,太子殿下現是咱們陛下的獨苗,皇后娘娘早年間傷了身,又不能再生了,那太子在宮裡,還不是要星星不給月亮?我們郡主便再沒眼色,總不至於逆著未來大夏皇帝的性子吧?”
年輕人幾乎要跳起來,大為驚訝:“你說皇后娘娘不能再生了?”
金二張大了嘴:“客人不是京城人氏?先帝駕崩,皇后娘娘驚胎生產,可是喊了三天三夜才有了當今的太子。自那之後,宮中就再沒有過動靜。那肯定是皇后娘娘不能生了啊!”
“可也沒聽說陛下采選納妃啊?”年輕人的眉心已經擰成了個疙瘩。
金二呵呵地笑:“陛下和娘娘少年夫妻,感情極好。何況如今潘家兄弟這樣得用,又忠心耿耿、不哭不鬧的。陛下多省心啊!誰不盼著個安穩的後院呢?”
年輕人極度不贊同地連連搖頭:“皇家最要緊的就是開枝散葉!寧王謀逆,息王紈絝,蓮王不娶,宗室裡的近枝難道還不夠凋落麼?陛下此事可是太放縱潘氏了!不妥,不妥啊!”
“呃……啊,客人的東西準備好了。您拿回去試試,若是覺得哪樣還勉強能用,不妨再來小店多坐坐。”
金二一臉的不想多說,將他搪塞了出門。
然而走出門的年輕人卻一臉堅毅,回頭看看店門,大步流星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