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郎大步走了過來:“不曾。陛下有何吩咐?”
“你在就好了。你去跟你妹妹說一聲。這件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旁人朕都信不過了。你讓她找自己的心腹去查。
“另外,椎奴和秦耳都放歸本處,只是暫不當差,軟禁在自己房裡吧。讓他們自己想想,當時的情形究竟是怎麼回事,想想自己第一時間的證詞,到底跟事實有多大的出入。”
潘二郎一本正經地躬身稱是,退走。
“還有你。”永熹帝鎮定自若地當著沈沉面兒對毛果兒道,“早就跟你說,讓你的人好生跟著服侍你師父。怎麼樣?這回你師父外出,身邊竟然只有一個侍衛而已。你的人呢?!”
毛果兒苦著臉:“被我師父留在院子裡罰抄掖庭名冊呢……”
“好生照看你師父!一個不夠兩個,兩個不夠四個!”永熹帝虎著臉。
沈沉則聽得心中大驚。
原來永熹帝早就啟用新人,秦耳那裡,已經被猜忌到了派人監視……
“皇兄,我回去了。只怕母后還揪著心熬著油等我呢!”沈沉禮貌地告辭。
永熹帝含笑點頭,右手抬起,拍在她的肩膀上,鄭重說道:“你若是個男子,朕就認你做義弟,封你做親王,讓你做官。”
“那虧得我是女子。我這種懶散又任性的人,便當了王爺也是息王那種的,在家吃吃喝喝寵媳婦!”沈沉大笑,笑彎了腰。
永熹帝的手落了空,下意識地探身過去,敲她的頭:“那朕就專設一個衙門給你!”
“皇兄又拿我尋開心!”沈沉不再囉嗦,告辭而去。
永熹帝看著她火紅的背影,悠然神往。
眾人都靜靜地等在他身後,一句話不敢說。
半晌,毛果兒的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響。
“你這樣煞風景的,就該拉下去杖責。”永熹帝頓時不悅起來。
毛果兒忙捂住了肚子,陪笑不已:“是。是。小人的錯。不該這個時候餓。不過,陛下,您也沒吃晚飯呢!從下午到晚上,別說您,太后和皇后娘娘也都沒顧上。小的伺候您回去吃飯吧?”
“哦?還真是。朕都忘了。”永熹帝笑著點了頭,轉身欲上轎輦,腳步忽然一頓,冷著臉回頭問毛果兒:“離珠剛才是不是沒說陳太妃是為了什麼要把長公主弄去仙霞宮?”
“拿什麼說呀?郡主見了面,什麼都沒問就把太妃娘娘的貼身大宮女打了一頓。太妃娘娘嚇得高喊我又沒攔著你請人。郡主這才走了。”
毛果兒撇撇嘴,又笑:“兩個跟去的侍衛嚇得腿都軟了。說頭一回見著宮裡有人敢不給陳太妃面子的。連上了島長公主發脾氣,郡主都險些動了手……”
喋喋著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永熹帝冷笑了一聲:“活該。平日裡朕待她們優容,一個個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