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蔣天明一下坐起，額頭之上滿是冷汗，後背更是溼透。腦海當中還在迴盪著沈從點來的一指，無論如何想，都沒有避開的可能，而剛才在夢裡，又是這樣的一招，自己無力的倒下。這種絕望，讓蔣天明無所適從。
“蔣師兄，你醒來了，太好了，我去通知長老。”一旁驚喜的聲音響起，蔣天明下意識轉頭，發現是與自己同時前往洛水派的門人。
“這是哪？”蔣天明看著四周，有些熟悉，但又有一種陌生感。
“我們已經在派內了，師兄當時昏迷，我們都嚇壞，好在長老說師兄身體並無大礙，如今看來確實如此，真是大好。”霍遞笑著道，平日在派內，蔣天明多有照顧他，因而霍遞很是感激，此刻也是真心高興，甚至在無人來服侍的時候，霍遞主動請纓。
“回來了嗎？”蔣天明喃喃自語，接著突然想起什麼，一下抓住霍遞的手，“昨日結果如何了，我既然已經在派內，那沈從定然是被斬殺了，對不對？”
那一指讓蔣天明絕望，這是心障，遠比當年強的多的心障。蔣天明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他如今邁不過去，那麼只有沈從死了，這個心障才會變得微弱，將來不用面對這個人，也就不會成為心魔。
霍遞神情變得猶豫，看著蔣天明，不知該如何講。蔣天明一下發覺不對，想到一種可能，但馬上否定。孫風華兩人乃是絕世高手，已經站在倪天國的巔峰之列，在洛水派殺了個三進三出就是一個明證，怎麼可能被沈從打敗，這絕對不可能。
“蔣師兄，你好好休息，我去通知長老。”霍遞說著，就想出門。
“留下，昨日的事情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將來我沒你這個師弟！”蔣天明大聲喝道，不知是牽扯到傷口還是如何，蔣天明竟是感覺到喉嚨一甜，一縷鮮血自嘴角流出。
“師兄！”霍遞大驚，上前一看，發現蔣天明臉色蒼白的可怕，而蔣天明整個人也是愣住，此刻右手顫顫巍巍的摸向丹田的位置，似乎不敢相信，眼神之中的絕望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師兄！”
霍遞眼淚一下流出，抓住蔣天明的手臂，不讓其繼續動作。蔣天明卻是不管不顧，但當初可隨意將霍遞扔出去的氣力，早已消失不見，此刻被握住，竟然無法動彈。蔣天明的眼中出現灰氣，手臂也不再動彈。
整個房間靜的可怕，蔣天明抬頭，看著四周。之前覺得這裡熟悉，又有些不對。蔣天明初始沒明白，如今才發覺，這裡就是門派的養傷之地，當年他來過這裡數次，自然會有印象，至於為什麼陌生，那是因為修為失去，看周圍一切早已不似當初那樣清晰，甚至變得有些模糊。
修為沒了，丹田被完全破壞，經脈雖還是健全，甚至完好無損，但丹田一碎，蔣天明也就成了半個廢人。神魂充實又如何，經脈完好又如何，沒有真元，蔣天明早已沒有六階行雲的力量，甚至連四階的體魄，往後也會因為沒有真元的滋潤，而不斷的萎縮。
如今蔣天明也許還有五階的戰力，但越往後，戰力就會越弱，最後成為一個普通人，直到最後化成一杯黃土。
“不！”
蔣天明瘋狂喊起，數十年為之努力的東西失去，那麼還剩下什麼可以留念？霍遞在一旁死死的抱住蔣天明，他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也許所有的話都是空白，此刻只能沉默。
“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你告訴我！”蔣天明神情猙獰。
“孫前輩跟吳前輩身死，不過洛水派也沒有為難我們，放我們離去。”霍遞低聲道，想起昨日看見的場景，身子不由的一顫，沈從儘管沒對他出手，但那種威勢，早已深入魂海內。
“是沈從做的？”
“是……是的，戰鬥只是持續一會就結束，當中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霍遞搖頭，當時人早已嚇蒙，如何走出洛水派的都不清楚。
“他怎麼做到的，他怎麼可能做到，為什麼，為什麼！”蔣天明失去所有力量跌坐在床鋪上，一個人在那裡喃喃自語，好似瘋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