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杜荒心慌意亂相比,驍淵派其他人得知胡陽被殺,全部都是憤怒難堪。自家堂堂八階境的王者被人擊殺,而且是在無盡城內,無數人的面前被殺,這已經不僅僅是打臉的問題,而是踹倒直接吐口水。
驍淵派的臉面直接被弄沒了,在這種情況下,又有多少人可以忍耐,即便對方是擎天派,是擎羊天尊的關門弟子,也無法讓他們的怒氣少掉多少,甚至是更多了一份怨氣。擎天派就可以這樣欺負他們嗎,同為頂尖宗門,當年驍淵派也是出過真正天尊級別的強者的,雙方的底蘊相差不大,只是如今稍微落後一些而已。
一些弟子叫喧著要讓擎天派出面道歉,甚至是將沈從交出來給予他們處置,唯有這樣才能平息他們的怒氣。不過稍微年長一些的弟子,卻沒有說出這些話,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並不現實,擎天派如今就是比他們強,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將沈從交出。且從無盡城傳回的訊息,胡陽的表現太過古怪了。
許多驍淵派的長老跑去找杜費溟,希望得到了一個結果,因為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胡陽跟杜荒。不過他們在杜費溟那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最後只能回到各自的洞府內。
“父親,現在該怎麼辦?”杜荒想要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隻要想到胡陽的死,以及當初在暗夜族空間內,沈從留在他心裡的陰影,杜荒就冷靜不下來,甚至有時候會害怕的全身發抖。
杜荒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走出了沈從的魔障,但是如今才發覺,不但沒有走出,反而越陷越深。
“一切有我,殺我驍淵派的弟子,一些代價總是要付出的!”杜費溟神情平靜,但言語卻是讓人不寒而慄。杜荒看著杜費溟,心中起了一點信心,躬身退出了大殿之中。
虛空中,沈從不斷檢查著身體的變化,神情凝沉。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壞上許多,好在如今還能壓制,還沒到真正最為糟糕的程度。
“嗯?”
正想著事情,沈從的神情突地一動,身形不由自主的停住,出現在了正常的空間中。一處荒山,入眼所見,全部都是光禿禿的山頭,只要一些零星的綠色。妖獸更是不見一頭,這裡的天地靈氣顯得有些稀薄。
繁華的中央之地竟然會有這樣的地方,倒是有些出乎沈從的預料。不過這些僅僅是讓沈從意外,沈從此刻真正在意的,則是剛才心頭的一股心血來潮。但凡修行者,都會有心血來潮之感,福禍難料,但必定與自身有著關聯。
沈從正是感覺到這裡可能會有一件,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因而才停下。沈從倒是好奇,會是什麼事情,竟然會比去驍淵派還要重要。
沈從耐心的等待,看著四處天邊,並沒有任何的修行者破空而行的蹤跡,空間波動也很正常,虛空內並沒有人穿行而來。這一等,就是足足半天的時間。沈從臉色淡然,心頭的那股悸動變得越來越明顯,顯然人或者事,很快就會出現。
“啪!”
一道奇特的聲響,不遠處空間被撕裂,一道身影有些狼狽的走出。剛出現,人影就急不可耐的衝向地面,但馬上,這道人影就察覺到不對,一下轉頭看向了沈從的位置。
看著來人的模樣,沈從一怔,接著不由笑起,竟然是老熟人了。但是來人臉上卻沒有笑容,有的只是驚恐,沒有任何的猶豫,來人身形一動,就要穿入虛空內走掉。虛空無邊無際,想要在當中找一人難度極大。因而八階王者如果遇到危險,只要往虛空內一跳,其他人也只能傻眼,很少有四星以上王者被擊殺的局面出現。
“定!”
沈從右手朝前一伸,人影的身形驟然僵住,不僅僅是人影,連那破裂開來的虛空都被固定在那裡,甚至是光線,在那一小塊地方,時間成了永恆。
“好久不見,還沒說話,何必這樣著急走,你說是吧,楊兄!”沈從閒庭散步般走去,看著楊定犁略帶驚恐的面容,輕聲笑道。
下一刻,空間恢復正常,楊定犁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似乎未有離沈從遠一些,才能讓其安心一些。但楊定犁自己明白,不管距離多遠,只要沈從目光所及,他就永遠跑不掉。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楊定犁深吸幾口氣,沉聲道。這裡到處都是荒山,別說是修行者,即便是妖獸草木,都難以在這裡生存。楊定犁仇敵極多,正是看中這裡的荒涼,才將老巢放在這,結果才回來,就遇到了沈從。
“隨便走,就遇到了你。”
沈從看著楊定犁,不由想起當初被楊定犁追殺的場景。那個時候沈從不過七階搬山,儘管身在三十四地煞,但與已經是三星王者的楊定犁相比,差距猶如天壤,到最後沈從不得不自爆刀魄,才逃過一劫。
如今一段時間不見,楊定犁竟是突破到四星王者,看來又有一段奇遇。不過如今的沈從與當初完全不同,別說楊定犁只是四星王者,即便是五星王者,沈從都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楊定犁嘴巴張動,想要破口大罵,這種鬼話也說的出來。但楊定犁想到如今的處境,硬生生的將這話給嚥下。沈從在無盡城的事情,只是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傳遍整個中央之地。楊定犁有著自己的資訊渠道,自然更是瞭解當時發生的事情。
胡陽被擊殺,那沒什麼,不過三星之下的王者而已。但是硬頂三位五星王者攻擊而無損,將胡陽自爆安然送走,而保住數千人性命。當中任何一件,都不是普通的五星王者可以做到,許多人都在猜測沈從的力量,但不管什麼力量,對付他楊定犁卻是綽綽有餘。而剛才沈從將其從虛空中拉出,也打消了楊定犁心頭的最後一點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