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削東目光閃動,突地笑了起來,“是我小看了沈兄,接下來我會用全部的實力來對付你!”
“請!”
沈從一笑,依舊在那不丁不八的站著,沒有因為路削東的一句話而有什麼改變。路削東眼睛微眯,雙劍一合,整個身影驟然化作了光線消失在了原地。
“嘶!”
一道尖銳的穿透聲,空氣被一分為二,接著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合攏在一起,在路削東的身體四周形成一道氣浪,又如那翅膀一般,在路削東的身後完全綻開。這樣的光景一閃而逝,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看的清楚,也才能明白想要做到這點,是何等的困難,而對於路削東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嘭!”
沈從一指點在了劍芒的側翼上,劍芒驟然劇顫。蛇有七寸,攻擊自然也有自身的弱點在那裡。路削東目光一閃,右手划動,雙劍驟然分開,化作無數的星芒籠罩沈從。這次星芒不再是虛影,而是真實的攻擊,成百上千,密密麻麻。
點星式!路削東所學劍法的第一招,最為簡單,但也最為考究自身的實力跟力量,如果能夠將這招學好,接下來的招法沒有絲毫的問題。而用出點星式,路削東的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一個人,目光變得更為的陰沉。
“不要走神!”
沈從輕聲一笑,也不管那漫天的星點,右手環動,將所有的星點都握在手中,一拳打出,轟然爆碎。
路削東的身形不由的一滯,整個衝鋒的姿勢被打斷,後續的招法變得無法銜接起來。路削東可以勉強使用,但是效果必然差強人意。
“拿出最強的吧,你的招法我見過,重複的我沒興趣!”
沈從平淡道,路削東此刻所用的,與當日錢諷行的如出一轍。只不過一個更為老成,一個更為的靈動。沈從不關心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如果路削東無法給予沈從驚喜,那麼沈從就沒有心思拖下去。
“狂妄的話,誰都會說!”
路削東冷哼一聲,雙劍划動,一道十字閃現,將周遭的空間全部封鎖,進退不得。沈從搖頭,雙手結印,周圍地面的溫度驟然爆升,一顆顆粉塵漂浮而起,覆地印。
在天月臺上,沈從無法讓地面脆裂,因而無法卸力,但是因為多了一層阻隔,也讓覆地印多了一些變化,操控地熱,變成了如今重力的變化。
“轟!”
大地虛影表層破碎,十字星芒切進大地一半就停止不動。路削東心頭一驚,身體向後退去,卻發現身體沉重,周圍明明所有粉塵虛浮,偏偏只有他一個人身體沉重,好似全身被套進了一個枷鎖內,不僅僅是身體,連五臟六腑都是如此。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路削東有些措手不及。
“破!”
路削東左劍放下,右劍一個瘋狂突刺,身體煥發出刺目的金芒,沒入到大地虛影之中,右劍攪動,大地徹底破碎。一隻手掌自後方伸出,貼著劍芒滑動而來,路削東想要做出變化,但已經來不及。
“轟!”
路削東身形倒飛而出,在地面上拖拉了數十米才停下。胸口位置劍芒不斷的閃動,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路削東翻身站起,一口鮮血吐出,眼睛盯著沈從。如果不是最後劍芒護體,路削東就不是吐一口血這樣簡單了。
“果然打不過!”
有人低聲嘆道,路削東也算是一個強者了,距離天月樓只有一步之遙,十幾天後與錢諷行的對決,必有一人踏入二十勝,沒想到如今遇到了沈從,這個之前完全沒有人見過的黑馬。
“如今輸了也好,反正十幾日後與錢諷行對決,也是一樣的結果!”
“你就知道錢諷行一定比路削東強?”有人嗤笑。
“凡事沒有經過實踐,確實無人說的清!”旁邊有人輕聲笑道,語氣顯得有些奇怪。
“還是這位朋友明理……錢諷行!”那人回頭笑著道,但只是看一眼,就如見鬼了般,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錢諷行微微一笑,卻是沒跟這人計較,幾步之間來到一個高樓頂上,這裡能夠清晰的看到天月臺上的情景。只是看著路削東被沈從一招打飛,錢諷行的眉宇之間顯得有些陰鬱。
錢諷行的到來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他們都記得幾日之前錢諷行在天月臺上放出的話。錢諷行的天賦被無數人誇讚,即便是天月樓內的一些人,都對錢諷行保持了足夠多的關注,因為錢諷行進步的太快太快了,彷彿每一天都在進步,讓人膽寒。
一些人想要招募錢諷行,可惜都被拒絕,沒有拿出足夠碾壓般的力量,這樣的天才又怎麼可能依附他人身上。且許多人根本查不到錢諷行的資料,就彷彿憑空冒出的般,而唯一可能知道的路削東,又深居簡出,幾乎看不到人。
“錢兄……”
“今日有事,我們改日再談!”錢諷行坐在房簷邊上,頭也不抬道,來人神情有些尷尬,更帶著一絲不滿,但錢諷行這樣說,他們也不可能硬著上去。
錢諷行沒有關注其他人的神情變化,對他而言,不需要,也不重要。他的目光直視看著天月臺,看著路削東,“你只有這樣一點實力嗎,當年的你何等威風,就這樣倒下?”
天月臺上,路削東感覺到異樣,轉頭看向場外,與錢諷行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當中的一絲憐憫讓路削東的眼睛驟然瞪大。
沈從也看到了錢諷行,眼睛微微一亮,相對前幾日,錢諷行的氣息變得更加的深沉,也就是說,錢諷行的實力變得越來越強,仿若每時每刻,對方都在進步。這樣的天賦,簡直讓人感覺到驚悚,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方的底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