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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近來無限傷心事,誰與話長更?

瞬間整個殿中寂靜清幽,燭火忽明忽暗。秦玉又細細打量起手中不再灼熱反而變得清涼泛著微弱光亮的緋玉鐲。約莫一炷香後,發現依舊安靜,仍不見顏夕棠回來。下了床,獨自往外走去。邊走邊盯著緋玉鐲看,似是在根據光亮的明暗辨別著方向。

突然,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可喜歡?”男人說道。“又不是逢年過節怎得還有河燈賣?”

聽到這個異常熟悉的女聲,秦玉手捏緊了些,往那邊看去。只見那是葉錫寒和顏夕棠兩人在一起,葉錫寒手中還抱著一個河燈。不知何時,秦玉的眉頭已經深深皺起。

“這是我特意做的。是為了......是為了送你的,你可以對著它許願。”葉錫寒輕輕撩起她的髮絲掛在耳後,聲音溫柔。

顏夕棠微笑著接過河燈放入水中。雙手合攏,許著心願。然後又道:“謝謝你。”推著河燈向著遠方,似乎只要這樣自己的願望就可以實現。

突然葉錫寒將她抱在懷裡,“我會將你救出去的,我陪你走天涯。”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又補充道:“對不起,把你丟了。我不該讓你離開縱橫山脈,我沒有達成我對你的承諾。”

顏夕棠心中一暖,正準備回抱他,可轉念一想還是將他推開。“你已有妻室,我們以後不能這樣了。我......我也要走了,他可能會懷疑的。”轉身便準備離開。卻不料他一下子抱得更緊了,如一個小孩一般說著:“我不喜歡她,她不是我的妻子。我只喜歡你,你才是我的妻子,我只會碰你一個人,一生一世。不要離開我好嗎?”

遠處的秦玉已經怒火沖天,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葉錫寒居然會跑到這後宮來與他的女人私會。居然,居然還密謀著逃離他。指甲早已陷入肉中,血滴到花瓣上,顯得格外妖豔。

看著她沒有吭聲,繼續承諾道:“我能給你一生一世,他卻不能。他是皇帝,他愛江山愛美人,他不會為了誰而虛設後宮的。還記得當初我說的話嗎?半山桃花為你種,傾你一世桃花林。你喜歡桃花,那我們便去有桃花的地方。跟我走好嗎?你就是我這一生的桃花劫。”誰會知,堂堂戰神會是個痴情兒郎;誰又會知,一劍,一馬,一人,橫掃天下之人,如此沾滿血水之人會為了一個女子而隱居。他此生從未有過這般多的言語,從未有過這般多的情緒。每一次看見她,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過了很久,顏夕棠才終於點頭道:“我答應你。但是請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完成一些事情。”

葉錫寒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心中瞬間心跳停止了幾秒,然後突然又快速跳動。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好。”久久不願放開面前的人兒。

手中鐲子灼熱,快要燒傷他的手。一甩袖,秦玉不知去向。

突然覺得心中熱乎乎的,警惕地看向周圍。疑惑:難道是我感覺出了錯?為何剛才一瞬間會覺得有人在注視著她?

輕聲道:“我得走了。”

葉錫寒還有些眷戀,但卻不得不放開手。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相信我,我會帶你走。”戀戀不捨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倩影,直至再也沒了身影。

秦玉大步流星往御書房方向走去。他不知為何心中就是竄起一團火,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私會嗎?還是因為月兒的魂魄在她的體內?他不得而之。

“參見皇上。”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秦玉盯著面前這個嫵媚動人的嫣貴妃,“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皇上,你很久都沒去過臣妾那兒了。沒有皇上,臣妾睡不著。就想著來這外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皇上。”如此委屈巴巴,任誰看了也是要憐香惜玉的。

“朕今晚就去你那兒。”秦玉淡淡說道。

“是。”嫣貴妃興奮回答。急忙過來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卻被秦玉快速前行而躲開了。她奈何有些委屈也只好巴巴地跟在他的身後,至少今晚皇上終於願意陪著自己了。

嫣貴妃的嫣汐宮顯得沒有皇后的宮殿繁華大氣了,但卻別有一番美景和韻味。處處都種滿了各式各樣的嬌豔花朵,如同這宮殿的主人一般嫵媚動人。

寢殿中,透著一股薰香,並不燻鼻,卻有讓人聞著能夠睡個安穩的覺。

看著秦玉自己更著衣服,葉嫣然立即湊上前去,“皇上,讓我來吧。”纖纖玉手正準備去觸碰,卻被呵斥道:“不用。”這聲呵斥著實是嚇了她一跳,卻也是不敢再上前了。心中怨恨:哼!這個顏夕棠真是一點都沒有皇后的樣子。竟是服侍得也忒不細緻,讓皇上自己更衣,皇上居然也不怪罪於她。

二人都上了床,熄了燈。一如之前一般,秦玉上了床就直接睡覺了,根本不理會身邊的葉嫣然。

葉嫣然有些心癢難耐,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我們都沒有做過呢。這一次......”說道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說了,因為她瞬間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便立即閉上了嘴。

“你不是不懂朕,朕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和權力,但朕不會碰你的身體。下次,最好不要再試圖挑戰朕的忍耐。”秦玉冷聲道。隨後便側過身不再理會葉嫣然了。

葉嫣然只好委屈地睡下了。她心中恨意加深,她得不得到的也絕對不會便宜顏夕棠。

這一晚不知為何,竟又夢到了紅衣女子。他大喊道:“月兒,月兒我想你了。月兒,看我一眼好嗎?萬年了,我都快要記不清了。月兒......”

一如既往,紅衣女子並未轉過身,可這一次不同的是她終於跟他說話了。她說:“玉,輪迴無數,我早已變了樣貌和內心。你找不到我了......”

“不,月兒。我會找到你的,不論你在哪兒,我會讓你待在我的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傷了,這一次,你就愛我一回吧。”秦玉撕心裂肺,他的內心很痛,似乎在滴血。

女子不再說話了,她依舊舞動著身姿,萬物都失去了光芒,獨獨只剩她的貌美如花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夢斷,人醒,這是多年未變的規律。身上被汗水浸溼,看著身邊熟睡的葉嫣然眼中滿是厭惡。所有人都不能跟他的月兒相比,他怎麼會跟這樣一個‘醜陋’的女人待在一起。

快速更好衣裳,一如既往地去上早朝。一路上還不時摸出緋玉鐲檢視,甚至連他都不知為何他老是盯著這玉鐲,似是有一種魔力一般。

這個早朝,葉錫寒難得的沒有來。眼睛掃視各個大臣,最後還是停留在屬於葉錫寒的那個空位置。

葉朝良看著氣氛不對,拱手道:“陛下,小兒今日身體不適,故休了假。”

掃過葉朝良沒有言語,只是眼神依舊冷冷的。葉朝良暗自鬆了口氣,剛才他真是捏了一把汗。他也納悶兒,他這個兒子怎得就得了風寒,著實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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