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獨闢一股天地間新的氣息,亦正亦邪,亦白亦黑,猶如紅白彼岸。原本相差極大的兩種顏色,偏偏又屬同一種花。一個在天山池水澐澐,一個在幽冥黃泉路漫漫;一個在彼岸邊上,一個在忘川河中。它們在一具身體之中聚攏融合,成為一體。
強大的力量衝擊整個洞窟,一時間震碎了,山崩地裂,四周一瞬間的功夫化為荒石。緩緩站起身來,步伐有些不穩,但好在法力雄厚,竟已突破到了修仙的初級階段最後一個境界築基境界。本以為這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了,沒想到妖修更勝一籌,已到了妖修高階第一個境界離嬰期。
如此強大的妖修天賦,世間只出現過一個人,那就是萬年前的夕月。傳說,夕月乃三界之中最美麗的女子,乃是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裡的忘川河,不小心打溼了衣襟,而那裡邊正好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便在此種下彼岸。這株彼岸是世間第一朵彼岸花,也是唯一一朵修成了人形的花。
當初,夕月出生,世界萬物都為夕月的美貌所傾倒。佛,欲為她度化;神,欲封成神;魔,覆之萬物只為美人傾城一笑;鬼,驚天地泣鬼神。只可惜,夕月無所動搖,選擇了剛形成的仙族。本沒有仙族,但世間的第一位修仙人死後便化作了仙人,從此便有了仙族。
只可惜,再驚天動地的妖修天賦因為紅塵瑣事付之東流......
境界突破,氣脈更加順暢純正,輕功已經達到爐火純青,輕輕一躍,強大的力量拖住身體,僅僅五步竟躍出了深淵。
出了深淵後,強化感官,利用脖子上的蛇形玉墜感知九辛的位置。熟練的在魔宮之中走著,快速來到牢籠,本想將其解救出來,剛要運用法力,“不要,這牢籠需要用妖氣開啟才行,你的真氣只會讓牢籠反射傷到你。”
顏夕棠嘴角一翹,美豔動人。她依舊做著手中的動作,不理會九辛的話語。九辛差點想罵她,剛要罵出聲,九辛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妖氣纏繞,瞬間將牢籠解開,解開九辛身上的枷鎖,將其抱在懷裡。她撫摸的動作溫柔似水,讓九辛看不真切了,喃喃道:“你出來了嗎?”
顏夕棠一詫,疑惑地看著它。九辛看其反應,搖搖蛇腦袋,不可能,她不是她,這裡沒有她設的結界。一躍,跳入蛇形玉墜中。它還是想她,只有待在玉墜之中才能微微感受到她的一絲氣息。
剛準備走出魔宮,身後一涼,顏夕棠快速躲避,看著身後的黑袍。扶額,“你就那麼喜歡躲在別人身後啊!”她實在想不通他怎麼那麼喜歡在別人身後,果然是一條長期跟在主人身後的狗。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心中所想,雙眼恨意湧現,快速往她這邊移動,作勢要吃了她一般。顏夕棠冷笑,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剛才的她了,如今她妖仙合修,還怕他不成。本想著要大戰一番,卻沒想到,黑袍不知用了什麼邪術,瞬間穿過了她的身體,就像是靈魂般。顏夕棠一驚,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邪術這般邪乎。
身後又是一涼,快速轉身,身後卻什麼都沒有,只聽見黑袍傳來的瘮人的聲音:“前塵因果,不急於一時知曉;仇恨,不急於一報。終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你的命。”說完,詭異的笑聲迴盪開來。
“前塵因果?仇恨?彼岸花?”捶著頭,“這些到底都是什麼,到底又有什麼關聯?”抓住蛇形玉墜,似乎是在詢問著九辛。過了很久,見沒動靜,本想放棄的時候,九辛說出一句話:“我只知道這些答案的方向。只要......”停頓片刻,又說道:“只要你相信我。”
思慮良久,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有些事情,就像是種在身體之中的一顆種子,終究會發芽,真相終究會知曉。如今只有她和九辛以及黑袍知道這一切,她只能選擇相信,別無選擇。
又詢問著九辛,“那你知道下一步我們該往哪兒走嗎?”
“你只需毫無保留的相信我即可。有些事情急不得,一切都是緣。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上天註定。”
“上天註定?”半信半疑,她所沒能親自看到的,從來都是保持懷疑態度。只有她親眼所見,才能真真正正地去相信。
“九辛,你到底活了多久了?”從第一次看到九辛,就感覺它不一般,她感覺她似乎見過,甚是熟悉,卻又覺得匪夷所思。她感覺九辛知道很多事情,可既然它不願多說,她也不好多問。
“幾萬年吧。”這一點,它不必去避諱,世間之大,什麼沒有,活了幾萬年又如何,沒什麼好隱瞞的。
顏夕棠咋舌,這麼久,那該是有多老啊!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喂,雖說我活了幾萬年,可若是我化作人形只相當於一個十歲孩童一般大。”
“為什麼?難道你萬年不老,永葆青春?”
九辛想一把吐一口口水出來,還萬年不老呢,“萬物都有老去的那一刻,只是時間計算不同罷了。”
顏夕棠暗自白它一眼,說白了,就是: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