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夕棠和葉錫寒如此親密談論的模樣太子秦玉有些不是滋味,覺得此情此景特別刺眼。靜靜地看著臺上笑得燦爛的女子,嘴角微翹。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甚是熟悉。這十五年來他一直做著同一個夢,他的夢中有一個女子,他從未看清過女子的模樣。
他的夢中有漫山遍野紅色的花朵,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花,似乎只開在地獄。夢中的她總是跳著一段舞,瀟灑動人,美不勝收,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她也不為過。她是他夢中唯一的春色與美好,因為他的夢中從來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只有她,能給自己一絲溫暖,讓他安心。
這十五年來,每日每夜與夢中女子相遇,漸漸的,他愛上了她。他的父王要為他選妻,他第一次想違抗父王的命令。若不是丞相是他的師傅,對他有恩,他是萬萬不會來這兒的。可不知是不是上天的安排,當他第一次看見顏夕棠,感受到這樣熟悉的感覺,就連他自己都沒法自我控制的為她演繹壓在自己心裡為夢中女子所編寫的曲子《紅塵》。那是這些年,他所不能訴說的秘密。可當眼前女子沒有絲毫感覺時,他恍惚了。
微微嘆了口氣,走出大廳。
丞相見此,連忙趕來,“殿下,今日小女不懂事,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秦玉揮了揮手,“本殿不介意,畢竟她還小。”
丞相滿意點點頭,“殿下,我安排管家帶您去廂房。”
秦玉點點頭。
路過湖邊,心想,這就是你和他玩耍過的地方吧。自嘲的一笑。不過沒關係,待我一一確認你。
大廳內,顏夕棠還在喋喋不休。葉錫寒看著她無奈一笑,“歇息一會兒吧。”
她點點頭。
看著她滿頭大汗的,微微一笑,他萬萬沒想到她會選擇他。雖折了太子的面子,但他啊,卻感覺格外舒心。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許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吧。這或許是出於對妹妹的保護吧。
柳樊惜見此,過來說道:“天色晚了,小梅帶著小姐去歇息吧。”
看著自家女兒的背影,轉過頭來,“我能找你談談嗎?”
葉錫寒點點頭。
柳樊惜帶著葉錫寒到了偏廳,“錫寒,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找你來嗎?”
葉錫寒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答道:“因為表妹吧。”
“嗯。”
“你表妹還小,單純了些,有些時候還沒規沒距的。你還是要多擔待些。至於你表妹今日的舉動,著實也讓我和你叔父吃了一驚。”
葉錫寒點點頭,做出了他一貫的微笑,“叔母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沙場之人還是更喜歡直言直語。”
柳樊惜微微蹙眉,看著他,“我只是希望你能作為哥哥一樣對她好。”
葉錫寒自嘲一笑,作為哥哥,這意思在明白不過了。抬起頭,直視柳樊惜,“叔母,能告訴我原因嗎?”
柳樊惜嘆了口氣,“也是怪我,當年我與你叔父和皇帝是同門師兄弟,皇帝對我一往情深,可我卻是對你叔父愛得深沉,我辜負了他的一往情深。當初皇帝救過我們一命,並重用我們,如此的大恩,我們當然不能忘恩負義。可皇帝提出的要求是讓我們的第一個女兒嫁給他的太子,作為未來的皇后的身份。我們不希望女兒未來的的命運由我們來主導,並且也不想讓女兒去往深宮,那地方著實不是她能受得了的。可如今要求已經提出,又怎敢拒絕。說來也怪我。”柳樊惜自嘲一笑,“我們前一輩的事又要強加到後輩身上來。
“我明白了。”葉錫寒聽完,沒做過多的言語,只是點點頭。“叔母拜託的事我儘量做到。若是叔母沒什麼事我就先去歇息了。”
看著他的背影,柳樊惜喃喃道:“對不起,我們害了你,害了我的女兒。”
屋外大雨淅淅瀝瀝,葉錫寒心涼透了也不知這是風吹的,還是什麼。或許......或許他是真的喜歡他這個表妹的。看著表妹房屋那邊,水珠從眼角落下,也不知這是淚還是雨水。
喃喃道:“或許等那太子走了,我也該走了。”悲涼一笑。